才把人得罪了,找上門去賠禮道歉?
那不像賠禮去的,更像是逼到人家家里,叫她不得不放下這段過節。
這叫賠禮嗎?
“你還是別去搗亂了?!?
陸景明說完就起了身,作勢要走的。
胡盈袖一聽不服氣,欸的一聲就跟著他站起來,三兩步追上去,扯了他袖口:“我真不是去搗亂的。我也沒想把人給惹毛了,那我就這毛病,一時不是沒把握好分寸……要不然,明天我在青雀樓擺一桌?反正你跟她大哥交情好,你去跟把人請出來,那我不去人家家里賠禮,在外頭,清清靜靜的,沒有長輩,就咱們自己,我跟她賠個禮,把這鐲子送給她,這總成了吧?”
陸景明似有松動,思索著沒說話。
那可是二十八兩銀子啊……
別說,她這個表哥,還真挺舍得給人小姑娘花錢的。
胡盈袖有些酸,有些羨慕。
“怎么樣?這總能讓她消氣了吧?”
陸景明回頭看她,淡淡的:“你知道把人惹毛了要賠禮,要花心思去哄,那為什么非要把人惹急了呢?”
胡盈袖松開手:“我現在是寄人籬下,寄人籬下懂嗎?把你心頭肉惹急了,我怕你把我掃地出門,讓我到街上要飯去。”
果然還是不能把她當正常人。
陸景明揉眉:“少胡說八道,這事兒改天再說吧,我自己先去看看?!?
“那鐲子你不給她帶去嗎?她說她要送一個很重要的朋友的?!?
陸景明便又丟了個白眼過來,胡盈袖忙噤聲,比了閉嘴的姿勢給自己,又比了個請的手勢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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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有點難辦來著。
胡盈袖這個表妹,他還沒想好怎么才能過了溫家兄弟那一關,結果這個臭丫頭,先把溫桃蹊給招惹了。
那個手把件還沒開始雕,陸景明就已經感覺,雕好了也未必送的出去了……
明禮是在東院那個門上等他的,見他愁眉苦臉的過來,迎上去幾步:“主子,怎么樣?”
陸景明搖頭:“盈袖把人給得罪了,很徹底的那種?!?
壞了。
明禮喉嚨發緊:“那您現在去不去溫家?”
他去了小姑娘也肯定不見他啊?
但要是不去,人正在氣頭上,他明知道了,也不去哄一哄,只會更倒霉。
到底為什么要把胡盈袖送來歙州!
母親是生怕他日子過的太好,把人送來折騰他的吧。
他按了按懷里,那塊兒紅寶石料子像是帶了溫度,簡直燙手。
陸景明有些生氣:“你找人看著點,盈袖跑到我庫房去翻箱倒柜的,你們也沒人攔著點兒,我要沒撞見,明天我庫房里的東西都叫她搜刮干凈了!”
明禮不明就里:“主子,表姑娘翻了您庫房嗎?那先前不是您自己說……”
“我說,我說,我說的話多了!”陸景明抬聲去斥他,“我叫她跟我要,沒叫她自己去搜刮,你怎么這么多話,我說一句,你反駁一句,我發現你這幾天跟著盈袖出去,回來就越發長能耐,非要頂撞我兩句是不是?”
明禮連退了兩步:“我沒有,我也不敢?!?
陸景明懶得搭理他,漫無目的的走,等回過神,人卻已經出了府。
下意識的,他其實還是想去溫家看看小姑娘。
但澤川一定攔著不叫見,小姑娘生著氣,肯定也不見他。
明禮跟著他出了府門,他卻又站定住,似乎很是猶豫。
這么糾結……往日里跟人家談起生意來,簡直是戰場上的將軍們殺伐決斷的勇毅果敢,現在去人家家里一趟,就為難成這樣,猶豫不決的,竟在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