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三姑娘反倒……”
他話沒說完,哎喲一聲,后腦勺挨了陸景明一巴掌。
陸景明其實不太有所謂,小姑娘心思重,他又不急,慢慢來就是了,方才他瞧著,小姑娘的意思,只要他別逼得太緊,她就愿意好聲好氣的說上幾句話。
從前是他諸多騷擾,雖然他并不愿意承認,可于小姑娘而言,那就是實打實的騷擾,所以小姑娘才打心眼兒里排斥和抗拒他的接近。
“你呢,就少說些話,養個兔子有什么難的?她真養不好了,來問我,我打發人去問,也能把兔子給她養好了,但是你——”陸景明拖了拖音,“少胡說,聽見沒?”
明禮哪里還敢多嘴,這溫家三姑娘分明成了主子心尖兒上的人,也就是主子嘴硬不肯承認罷了。
每日有那么多的事情要主子料理,還有心思管人家姑娘養的兔子怎么樣,擺明是沒話找話,借故親近而已。
他想著,溫三姑娘的兔子就是不好,也不回來找他主子,只是這話他不敢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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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溫桃蹊起了個大早,李清樂是昨兒后半天打發了照月去回了她,說是趙夫人同意叫她跟著學看賬,所以叫溫桃蹊第二日一早就到昌鶴院去。
于溫桃蹊而言,那些東西都是不必學的,走個過場而已,可她卻不得不早起。
東方微微泛起魚肚白,她就睡眼惺忪的爬起身。
丫頭們伺候著她梳洗打扮,她甚至都不想吃早飯,迷迷糊糊就往昌鶴院去了。
李清樂見著人的時候,才打發了底下的管家婆子們各自散去,照人取了賬本給她。
她一見溫桃蹊進門,搖搖招手,再瞧見溫桃蹊滿面睡意,噗嗤笑出聲來“瞧我說什么來著?這是個辛苦的差事,你呢,八成是受不住這份兒苦的,可有一樣,你既說要學,我也去回了母親的話,你要是半途而廢,沒學成就跑了,我可是不依你的。”
這還是個嚴厲的老師。
不過沒關系,所謂嚴師出高徒,也正好合了溫桃蹊心意,到時候就說李清樂教得好,管的又嚴,她才能短時間內就學會看賬的本事,正好解脫的早一些。
照人搬了把椅子過來,她順勢坐下去,人往椅背上一靠,兩只手一左一右的搭在扶手上,懵懂點頭“那是自然,當然不會半路跑了的。”
她聲兒噥噥,說著迎合的話,眼皮卻要睜不開。
李清樂俏臉一肅,叫照人“去換個圓墩兒來。”
溫桃蹊一個激靈“大嫂,不帶你這樣的。”
李清樂攤開她看了一半的賬本,放到溫桃蹊面前去“那你坐直了,別叫我看見你再靠上去。”
她小臉兒一皺,肚子卻先叫起來。
李清樂一怔“沒吃飯過來的?”
溫桃蹊點頭說是“起得太早,不想吃,就沒叫傳飯。”
于是她面前的賬本就被李清樂收了回去“照人,去傳飯,叫后廚把溫著的粥再熱一回,給姑娘盛一碗,”她一面吩咐,又去問溫桃蹊,“油皮包子和牛奶茯苓霜你想吃什么?”
溫桃蹊尷尬的笑笑“都成,我不挑。”
她說是不挑,可一向喜歡甜食,李清樂搖著頭叫照人去“上牛奶茯苓霜跟蕓豆糯米糕來吧。”
溫桃蹊笑著去挽李清樂的胳膊“不是教我看賬本嗎?”
李清樂撥開她的手,緩緩起身,拉了她一把“先吃飯,吃了飯慢慢教你,看賬這事兒呢,得一點一點的來,一日教給你多了,你也學不會,反倒更糊涂。且這是個細致活兒,要是看錯了一個數,都有可能亂了套,你既要學,還是早點睡,別一早起不來,無精打采的來找我,回頭心思也不在這上頭,還是要出差錯。”
她做出一副虛心受教的姿態來,跟著李清樂往正間的拔步床坐下去,照月又抱了食幾放在倆人正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