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也不是這樣小心的人,追個女孩兒,倒追的沒膽子了,連在人家跟前路面都不敢?”
“你倒敢。”陸景明隱隱猜到些什么。
他必不是為了桃兒來的,不然此刻不會這樣說這些話,無關痛癢的,云淡風輕的,總之不像謝喻白的。
既不是為了桃兒來的,卻又知道他一路上的行藏,也曉得他何時跟上的桃兒她們……
她們一行之中,不是還有個林蘅。
陸景明看看面前茶杯,又看看他“你剛才見過什么人?”
“這么好奇?”
“你也可以不告訴我。”陸景明唇角上揚,不懷好意,“近些時日,桃兒和我相處不錯,林姑娘也住在天寧客棧,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而且你也知道,上次她們遇險,我及時出手,總是有個救命之恩在里頭的,是以林姑娘對我也極客氣——”
他尾音拖長了,后話沒有再說,只是重復著,又問了一遍“你方才,見了誰?”
“威脅我?”
謝喻白也沒生氣,就那么平心靜氣的“她對你客氣不客氣,對我來說,是沒所謂的。客氣,又怎么樣呢?我喜歡的姑娘,就一定會是我的。”
到底是侍郎府的公子哥兒,說起話,透著一股子的底氣十足,就連這種事,都胸有成竹的。
陸景明自愧不如。
至少他平素再怎么自信滿滿,在桃兒這件事上,那可是實實在在發過愁的。
陸景明斂去臉上笑意“所以你把我叫來,到底為什么呢?不求著我在林姑娘面前替你說好話,也不打算告訴我你見了誰……”
他略一頓聲,又咂舌,想了須臾“人走了,茶杯涼透了,可你沒叫人把茶杯換下去,故意讓我知道,在我之前,你還見過別人,話里話外,又告訴我,這個人,我認識。謝喻白,兜兜繞繞這么大一圈,你真就只想請我吃個飯?”
他反問了一嗓子,把兩手一攤“那也不是不成,你好心請客,我白吃一頓,又沒有什么損失。”
謝喻白面色一沉“真沒意思。”
他可不是沒意思。
他開起玩笑來,可比謝喻白有意思多了,可他沒興趣跟謝喻白開玩笑。
他還想回去問問他的小姑娘,到底遇上了什么煩心事呢。
要不是見謝喻白的名帖,他都不會來。
要說他好奇不好奇?
他當然好奇。
謝喻白突然出現在杭州,本來就叫他覺得意外,莫名其妙又找上他,更叫他困惑。
現在看來,謝喻白實則是有很要緊的事情,要跟他說,才有這么一遭。
于是陸景明沉默下來,再不發一言。
謝喻白略想了想“林月泉。”
“誰?”
從謝喻白口中,在這個時候,聽見林月泉的名字,陸景明是驚詫不已的。
他也有好長時間沒見過林月泉了,不過為著先前的幾次不愉快,還有林月泉起初對桃兒的那點心思,他對這個年少時的好友,早就沒了耐心,自然更不會存著什么關切之意,是以他人在哪里,又去干了什么,對陸景明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事兒,自不會刻意留心打聽。
他恍惚之間以為自己聽錯了,可回過神,臉色難看下來“你見的人,是林月泉?”
謝喻白點頭說是“還聽他說了件事兒,我想,你大概很感興趣的。”
他感興趣的,值得謝喻白這樣把他請出來的——
陸景明心頭一緊,盯著謝喻白。
謝喻白細觀他面色,料想他心中已然猜出幾分,不免好奇“你真的這樣聰明?我還沒透出半點口風,你就已經能猜到了?”
他這么說,那就是他沒猜錯了——
謝喻白以為他猜不出,是因他不知林月泉最初的心思。
可是他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