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世那樣愛慕林月泉,都不曾做過這樣羞恥的夢。
陸景明到底是哪里來的妖怪,竟是個能攝人心魄,入人夢境的!
溫桃蹊翻身下床來,伸了個懶腰“那林蘅姐姐現在人在哪兒?”
白翹一面伺候她洗漱換衣裳,一面說“回府上去了,林家來人說,謝二公子替謝姑娘給林姑娘帶了禮物,一大早登門拜訪,就派人把林姑娘叫回去了?!?
謝喻白?
謝喻白在杭州?
謝喻白替他妹妹給林蘅帶了禮物?
開什么玩笑。
在歙州的時候,也沒見謝宜棠同林蘅親近半分的。
謝宜棠這人鬼點子挺多的,也很有眼力見兒,她大概曉得林蘅是個面冷的人,一貫淡漠,再加上為著四哥的事兒吧,林蘅打心眼兒里,對謝宜棠是喜歡不起來的,姑娘們一處,時日久了,不樂意親近,話都不想多說半句,誰也不是傻子,多少也感覺得出來。
所以后來幾次偶遇,謝宜棠也沒對林蘅多客氣。
謝喻白也就仗著林家人不曉得罷了。
這人還真有意思。
追姑娘都追到人家家里去了。
林蘅從歙州回杭州,他一時心愿沒得償呢,就一路追到杭州來唄?
這做派……
溫桃蹊正往髻上戴簪的手一頓,立時又想起陸景明來。
他兩個合該拜把子做兄弟去。
正說話的工夫,連翹推門進來,臉色卻一般的很。
溫桃蹊從銅鏡里瞧見了,咦了聲“一大早的,誰惹了你?”
丫頭抿唇“林三姑娘來了。”
林縈嗎?
“她來干嘛的?”
連翹踩著細碎的步子上前,替她簪好了玉簪子,又把耳墜子玉佩一類,一應都替她穿戴好了,才嘟囔了兩句“她說林家太太說了,林姑娘要見客人回家去了,今兒不能陪著姑娘,怕姑娘一個人無聊,所以叫林三姑娘來陪著,看姑娘要去哪里玩兒,想去哪里逛,只管叫林三姑娘作陪引路?!?
看樣子她沒猜錯。
其實在張氏的心里,也沒拿林縈當回事兒。
妾生的姑娘跟奴婢沒兩樣,張氏未見得就拿她當個人了。
她也不喜歡林縈,可人已經來了……
溫桃蹊一出門,迎面就撞見了陸景明。
一大早的,他倒是滿面春風。
一見了他,溫桃蹊就想起昨夜的那個夢來。
她渾身都別扭,下意識就往屋里退了半步。
陸景明看在眼中,越發湊過去“干什么?一大早的沒睡醒嗎?見了我,躲什么?”
溫桃蹊張口就啐他“誰躲了。”
他挑眉,看著她半只腳踩在門框內,好整以暇的盯著她看了會兒“我又沒瞎?!?
這個人……
她眼珠子一滾“林縈來找我玩兒,你別擋著我的路啊?!?
他何曾擋了她的路?
小姑娘還是一貫的脾氣和作風。
有事求人,也不好好求。
他但凡蠢笨一些,甚至沒辦法理解她的意思。
要追她,還真挺難的。
陸景明想著,將來一定得想想法子,慢慢的,把她這個毛病給改過來。
有什么話,就該直說,在他面前,有什么藏著掖著不敢說的?
陸景明稍往后退了兩步,從樓上搭眼往下看,果然在一樓大堂中看見了林縈的身影。
說起來林志鴻夫婦兩個,是用心良苦的。
到了杭州的第二日,林志鴻便以謝他救命之恩為由,在林府設宴,請了他。
他想著這種理由實在不好推辭,就去了,可這個宴卻很有意思,除去林家兄弟幾個外,連林薰和林縈也在席間作陪,又殷勤切切。
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