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峰那滿是疑惑的眼神,林啟只好正色肅然道“我相信,天理昭昭,善惡到頭終有報。”
徐峰“……”
我就不該有信你,一秒都不該,徐峰長嘆了一聲,抬步繞過林啟,拔腳便要走。
林啟一把拉住他,略一猶豫,打算開口說些什么。
此時大門卻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咦,青天白日的,不做生意了?”隨著這句話,有人施施然然踏步走進店中,卻是萬淵。
萬淵四下一看,笑道“兄妹倆又吵架了?所謂何事?”
他說完,自己尋了位置位下,又擺了擺手道“得了,也別與老夫說你們那雞毛蒜皮的瑣事,溫兩壺酒來吧。”
徐峰皺眉道“今天不做生意。”
萬淵輕輕一哂“嘁,呆子,你做得了主嗎?徐東家,生意還做不做了?老夫今日給的可是現銀。”
話卻是對徐瑤說的,說著掏出一枚銀子放在桌上
徐峰也不著惱,淡淡看了他一眼,拔開林啟拉他的手,又打算走。
“你若要去尋那羅乙貴,大可不必了。”萬淵也不抬頭,淡淡說道,“倒是你平時口口聲聲說老方對你家有恩,如今他客死此地,膝下獨有一個女兒,她聞此噩耗已哭暈過去,一直臥病在床,喪事都無人操持,你不去方家幫忙?”
徐峰正要說話,徐瑤已經應道“是我瞞著大哥的,他也是剛剛知道方家的事。”
萬淵仰頭輕嘆道“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治喪乃是大事。可惜老方連死后,喪事也無人操持啊。”
徐峰默然了一會,對萬淵拱手道“你說得對,我去幫方府打理后事。那羅……”
“既說了你是呆子,聰明人說的話你就聽著,問那么多做甚?”萬淵說著,轉過頭不去看他,向林啟道“上酒吧,記得要溫的,老夫年紀大了,吃不得涼,再來幾碟小菜,要……”
待徐峰換了一身麻布白衣出門,眾人各自安心了些。徐瑤讓周嬸將她推到柜臺后面,交待還是把店門打開,照常營業。
“免得萬一有事,遭人談論。”她低聲說道。
林啟聽了,暗自會心一笑。
待端了酒菜,放在萬淵面前,萬淵夾了一口,閉眼品嘗了一會。嘆道“還是老口味吃的順心吶,老夫昨日在縣尊處用飯,味道就寡淡的很。”
林啟笑笑也不答話,萬淵瞥了一眼徐瑤,輕嘆道“這女娃年紀紀小小就要里外操持,其實也不容易。”
他這句卻是對林啟說的,一雙似含深意的丹鳳眼看過來,林啟只好點點頭應了句“我們東家確實聰明。”
萬淵端著杯子抿了一口酒,又說道“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們瓦上霜。有些人過好自己的日子都做不到,又何必勉勉強強還去挑別人的擔子。這道理,他就是不明白。”
這句話又是評論起徐峰來,林啟心中不敢茍同,便應道“龍游淺底,不忘沖天之志,終有抬頭之時。”
萬淵灑然一笑,抬手喚林啟坐下,與他碰了杯酒。嘆道“你可知他們兄妹,我為何喜這女娃,不喜那男娃。”
林啟搖搖頭。
“女娃子像他們娘,男娃子像他們爹。”萬淵的語氣有些蕭索,一杯酒飲下,三縷長須輕顫,他閉目仰首喟嘆道“驀然回首三十載,往事不可追啊……”
林啟心中八卦,只好勸自己別問,咱也不知道,咱也不好問。
“所幸來者猶可諫,你這孩子還算不錯,且記得老夫這句話吧。”萬淵嘆道。
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
林啟不由心中腹誹,這老頭又開始神神叨叨。
柜臺后,徐瑤卻秀眉微皺了一下,轉了個身背過去。
過了一會苗慶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