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著,又情地意切地描述了一番自己與那些掌柜伙計之間的深情,李平松面露慟容。
林啟跟著哀嘆道“真是窮兇極惡。”
吳天接過話頭,皺眉說道“此股匪徒不僅兇惡,而且來去無蹤,兵馬司追了三十里,竟一個人影也沒看到,實不知他們把那么多車糧食藏到哪去了……”
他說完,座上諸人臉上皆有沉思之色。
少時,李茂之沉吟道“有沒有可能是卸了貨,背在身上,化整為零分散逃了。”
吳天搖了搖頭“不太可能,那么多糧食,得要多少人?若是有這么多人馬出動,整個太原府都要驚動了。”
李平松盯了林啟一會,問道“林公子怎么看?”
林啟不緊不道的說道“小子愚鈍,卻也想不出來。”
李平松端了一口酒飲了,笑道“大家不過是閑聊,林公子若有什么想法,可以說來聽聽,也算為老夫打開思路。”
你們古代人真是很無聊啊,不是要考較,就是要試探。我備戰(zhàn)高考的時候都沒這么累。心中嘆了口氣,林啟隨口簽道“也許逃到山里?也許是裝成貨物,扮成商人反道運(yùn)回縣城里?”
“運(yùn)到縣城里?”吳天輕輕念著,他低頭思量了一會,忽然一拍大腿,斷然道“就是這樣了。”
他說完抬起頭,正見李平松的目光看過來,眼里精光一閃而過,兩人對視著點了點頭。
“極有可能。”李平松點點頭,“這么多天,我居然沒有想到,老了啊。”
他說完,又問道“林公子因何作此想?”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的地方嘛,等兵司馬得報,急急派人趕去現(xiàn)場,之后必往前追。對方也許是想到了這一點,反其道而行也是有可能。天時地利不好算,人心卻還是好算的。”
別人家的孩子就是好啊,做出這個猜測不難,難得是在只言片語的信息中就捕捉到重點,一語中的。李平松再次將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向林啟,嘴里盛贊了兩句。
林啟謙虛道“我也只是隨便亂猜的,真想把那么多糧食運(yùn)進(jìn)城再轉(zhuǎn)出去,難度不小,也未必就是這樣。”
李平松灑然一笑,擺擺手說道“估且找一找再看吧,幾車糧食我還損失得起。”
林啟贊道“員外大氣。”
諸人又閑聊幾句,氣氛卻隱隱有些不同起來。吳天頭飲罷一杯酒,再看向林啟,只覺這個人越試探越讓人難以看透。
酒過三巡,李平松又說道“老夫已派人再往湖廣購糧,月余便可到文水縣。雖然縣里糧食應(yīng)可撐到那時,但近日流言紛擾,皆說我李家把持糧價,萬一鬧起來怕是不可收拾,不知林公子可有良策?”
又來?
林啟心里無奈,嘴上卻還是彬彬有禮地應(yīng)道“這等要緊事,小子年輕識淺,實在沒有什么見地。”
李平松呵呵笑道“林公子不必藏拙,可以當(dāng)作是與自家長輩議論。”
“小子出身卑微,當(dāng)不得員外此言。”
李平松微微皺眉,這小子推三阻四,實在讓他有些煩悶。轉(zhuǎn)念一想,他心中卻有些微驚自己怎么還不如他有耐心。
于是他又浮起笑意,與林啟反復(fù)客套了幾句。
林啟只好沉吟道“那依我看,員外大可與各家糧行商定,多放出一些糧食。”
李平松道“那若余糧賣完了,新糧未至,如何是好?”
“一開始可以定價高些,但每日的價格都往下降一點,哪怕一斗米降幾文錢也好。盡量保證每一天的糧價,都要比前一天的低。”
李平松聽罷,沉吟不語。
李茂之問道“這是何道理?這樣就能阻止那些流言?”
林啟笑道“大家買東西,都是買漲不買跌,糧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