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水彎是一定要有的,不然氣味太大……”
“材質的話,也用陶瓷吧,可以對半做,然后拼起來嘛,這樣成本又上去了……”
“氣孔也是要有的,這水箱卻有些麻煩,你們這沒有自來水……”
“注子?唔,你們也懂虹吸原理那是最好不過……”
“除了屎尿,別的東西是不能往里丟的,切記切記……”
“堵了?堵了你們就上門通啊,這里又是一項收入……”
李茂之聽林啟嘴里喋喋不休,吳天跟小雞啄米似得就知道點頭。心中不由暗想,這顏懷果然是名副其實的絮叨。
要和這樣的人結交,壓力好大啊。
好不容易聽車夫喊著“吁”,到了朔風客棧門前,李大公子不由松了口氣。
卻聽吳天道“再繞一圈吧。”
李大公子差點背過氣去。
待馬車又繞了兩圈,送走了那兩人后掉頭回到李府,李茂之終于走下馬車,耳里依然回響著那些,如何把不同硬度的屎被沖走的話語。
他嫌惡地吐了口口水,覺得自己的喉嚨都不太舒服。
正當他打算去洗個澡,卻見院子里跑出個仆役,提著燈籠小跑到自己身邊,說了句“老爺在書房等您。”
李府的書房中依舊燭火通明,李茂之進來時,李平松依舊在桌子后面處理事務。房中卻還立著一個二十歲的青年,身姿挺拔,面如冠玉,氣宇不凡,卻是李家三子李慕之,正與李平松在商討什么。
李平松沉吟道“糧食被劫后,你得到消息從礦上趕到現場,是三個時辰吧,看了痕跡,推斷出那股人偽裝商人將糧運回縣里,用了多久?”
“一個時辰。”李慕之應道。
“那林啟只聽只言片語,馬上就做出推斷,厲害啊。”
“旁觀者清而已。”
李平松點點頭,問道“今日宴飲,你為何不來?”
“我在后面觀察了一會,此人有些意思……有些時候,看人未必要與他結交,依舊是旁觀者清的道理。”
李慕之想了想,又說道“今年遼人要的鐵器多,已有些奇怪。又有我們糧草被劫一事,后腳匪徒還跟進城來,當此情況,我還是認為小心些為好。那人叫林啟也好,叫顏懷也罷,此時出現,未必是好事。”
李平松沉吟不語,那可是未來的皇親啊。
李慕之又勸道“父親,孩兒只有兩句話,一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二是‘打鐵還須自身硬’。”
過了半晌,李平松依舊目光深沉,揮揮手讓李慕之先回去。
李茂之厭惡地看著庶弟的從身旁走過,皺了皺眉,方才轉身向李平松行禮道“父親”
“我明日要去一趟太原,日方才回來,你記得和那林啟搞好關系。”
“是,父親你可知道,那吳天太不像話了,不想著好好的為父親辦事,扯著林啟一起做生意……”
李平松沉下臉喝斷道“蠢貨,吳天是縣衙的捕頭,江縣丞的人。不要再讓我聽到‘為我辦事’這樣的話。”
“是,是。”李茂之忙應道。
“他們一起做什么生意?”
李茂之將晚上聽到的大概說了,完了總結道“總歸是些不登大雅之堂的東西,也賺不得多少銀子。”
李平松道“你沒提議摻一股?”
李茂之道“這種腌臜的玩意,又賺不了幾個銀子,有什么好摻股的。”
“蠢貨,那讓你送的儀程你送出去了沒?”
李茂之往懷里一摸,那些銀票還好好的躺在懷了,他不由心里暗叫不好。
“那個,吳天一直扯著他說話,我插不上嘴,一時,一時忘了……”
李平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