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來福急道“大公子,方家糧行的那單生意黃了。”
李茂之一愣。
周來福道“彭如海改口說糧食不賣了,以后方家糧行的事具由方家小姐作主。”
“這,那姓彭的不是說,已經和他家小姐講好,要賣糧回鄉(xiāng)嗎?”
“想來是他與我們合作的事,被那小娘皮知道了。”周來福嘆道。
李茂之架子也不擺了,急道“這,這可如何事好,父親也不在,遼人要的糧食可一石都不能少啊。”
周來福道“那小娘皮居然很有幾下子,幾天的功夫,已經把方家?guī)讉€老掌柜籠絡得死死的,水潑不進,針扎不進。還聽說她讓徐峰帶走了彭如海的兒子。”
“徐峰?我們把他兒子搶過來呢?”
“那個徐峰還是不惹為妙……”周來福沉吟道,“何況他們應該還有后手。”
“為今之計,也只有讓人速報到太原,請老爺做主了。但依這幾天所見,那姓方的小娘皮也不是善茬……”
李茂之踱了幾步,頗有些氣惱地埋怨道“你怎么搞的,這事一直進展順利,剛交到我手里沒幾日功夫,你便莫名其妙的搞黃了。父親回來我如何交待?”
周來福小聲問道“要不……”
說著做了個割脖子的動作。
李茂之吃了一驚,瞪大眼睛,愕然道“這,這,我……還是派人報與父親決斷吧。”
兩人又聊了小半個時辰。周來福便去安排人往太原報信,轉身正要走。
“對了,周管家,得空的時候,幫我尋本書吧。”
“尋本書?”
“一本叫《后庭記》的雜書,聽說是本好書啊……”
周來福愣了一下,不由心中冷哼道,都火燒眉毛了,誰有功夫給你尋書,果然是個拎不清的。
家中事畢,李茂之便出了門。
他今天有一個很好的計劃要實施。
帶著小廝兜兜轉轉來到一處僻靜的巷子,他吩咐小廝在一個破舊的木門上拍了拍。
應門的是個粗大的漢子,臉上帶著一條長長的刀疤,看著頗有些滲人。
“找誰?”疤臉大漢問道。
李茂之讓小廝遞了一枚碎銀,方才說道“找青龍幫的張先生。”
那疤臉大漢便將他讓進門來,帶到了一處廳房。
廳房頗大,擺著四張大方桌,桌上盡是些空酒碗和瓜子皮,一個獐眉鼠目的青年彎著腰在掃地,一個方桌上趴著一個穿布衣的中年人,趴在桌上睡覺。
疤臉大漢帶他到廳堂門口就自去了,李茂之帶著小廝進了廳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嘔吐物的味道,又見那桌凳上盡是酒漬,他便有些不適,皺著眉頭也不坐。
“哪位是張板張先生?”小廝扯著嗓子問道。
那獐眉鼠目的青年便過去推了推趴在桌上睡覺的中年人。
“板爺,有人找。”
張板抬起頭,睡眼惺松地瞄了李茂之一眼,問道“想做啥買賣?殺人十兩起算,打人一兩起算,護院、尋人、跑腿的活今日不做,兄弟們都喝多了……”
李茂之嫌棄地看了一眼張板臉上的紅印和兩顆碩大的眼屎,擺了擺手里的折扇。
“打人。”
“對方什么身份?”
“就是個打雜的。”
“會武嗎?”
“不會,文弱的很。”
“一兩銀子。”
李茂子點頭,揮手示意小廝丟了銀子過去。
張板順手接過,指著那獐收鼠目的青年道“于三,兄弟們昨天喝了一夜,今天這點小活你去給這位公子辦了吧。”
于三笑著放下手里的掃帚,點頭哈腰地便小跑到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