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曦。
青龍幫的堂口,遍地狼藉。
文水縣有一些人還記得一些事,比如周來福,他就知道“那個徐峰,不惹為妙。”
但大多數人還是不知道或忘了那些事,比如青龍幫的張板,他就曾經在朔風客棧吃過飯,不付錢的那種。
當時徐峰這個所謂的客棧東家,就是個看起來很好欺負的。
“青龍幫的板爺,吃飯什么時候付過錢。”那時候他說著,徐峰也不過是無奈地低下頭。
但此時此刻,張板抖動著嘴唇,看著遍地哀嚎的幫眾,心中已是一片悲涼。
他此時正被徐峰踩在腳下。
余光中他看到蝎子手里握著把短刀猛然沖來,氣勢如虎,蝎子嘴里放聲喊叫著,一刀向徐峰劈去。
徐峰隨手拿過一個酒壇。
“砰!”
酒壇狠狠砸在蝎子頭上,他登時頭破血流,倒地不起。手里的短刀不知何時竟已被徐峰拿在手里。
如雞蛋砰然砸在石頭上,瞬間碎成一地的爛液。
“徐爺,我們有話好好說……”
張板呻吟起來,背上的那只腳,似有千斤重。
徐峰不應,他手握刀柄,感覺著手心里,鐵的溫度。
一股顫粟感從手中襲來。
“有多久沒有執刀了……”
三年來,這是他第一次握刀。
不是菜刀,不是柴刀,而是真正的殺人的刀。
他瞇著眼,看著張板萎縮的脖頸,心里有一絲殺戮的。
張板的這條脖子,看起來真的讓徐峰覺得,很誘惑。
“大好人頭,值得一砍。”
徐峰輕聲念叨了一句。
張板一個哆嗦,臉上已是一片鐵青。
唉。
徐峰心中微嘆,將手中的短刀擲出。
那短刀深深釘在柱上,刀柄輕輕搖擺。徐峰壓住心頭的殺意,叱罵道“葉青龍呢?我只要他一個人的命。”
張板皺成了苦瓜臉,哀聲道“徐爺,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他他自己逃命了,留下我們不管。”
徐峰俯身抓住張坂的手臂,也不見如何動作,咔嗒一下,就把他的胳膊給卸了。
張板又是一聲慘叫,痛得一頭大汗。
嘴里慘叫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求你了徐爺,我……我讓人去找。”
徐峰冷笑“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敢動到我妹妹和我兄弟頭上,今天葉青龍不出來,老子把你院子都宰了。”
張板痛地牙齒打顫,慌忙嚎道“你們當中,誰有人知道葉老大去哪了?知道的快說出來了……”
他如此喊著,卻覺得背上一輕,以為徐瑤徐峰已經放過自己,抬頭看去,卻見徐峰已踱步往前,去拿柱上的刀。
張板不由心中一陣絕望,只得喊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徐峰手握刀柄,將刀拔出。
“我命休矣!”張板心中慘呼。
突然有一人跑進院中,卻是德去社的張誠,附到徐峰耳邊說道“峰哥,懂事長醒了……他說青龍幫他還有用……”
“唔,”徐峰點點頭,想了一會兒,沉聲道“那把這些人都帶回去吧。”
順風客棧門前的空地上。
保安隊列成方陣,正在站軍姿。
汗水從皮秋的額頭上劃過,流在他的眼邊,他覺得有些癢,想伸手去抹卻又不敢。
他今天已經挨了衛昭好幾鞭子了,那鞭子抽在身上疼的嚇人。
眼前那個十二歲的孩子,站在隊伍前方,身體挺得如標槍一樣筆直,一條鞭子掛在腰間,一動不動。
皮秋偷眼看向衛昭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