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啟翻了個(gè)白眼,打斷他,道“你既然知道,為何不早說?”
“早先我一直沒想起來唄,”顏懷攤了攤手,道,“剛才周嬸提醒我,我才想起來的啊。那你還要去送聘嗎?今日去了,哪怕最后事不成,在世人眼里,你就是成過婚的人了。”
林啟皺眉,輕聲道“你若早幾天說,我還有辦法。但今天……那兩倉糧食得要交到李家才妥當(dāng)……”
卻忽然從身后走出一人,淡淡道“兩個(gè)男人,婆婆媽媽。”
顏懷嚇了一跳,定眼一看,那人卻是南靈衣。
此時(shí)南靈衣一身小廝打扮,穿著粗布衣裳,若非仔細(xì)看,還真看不出是個(gè)女子。
顏懷道“南姑娘你走路沒聲音的啊,嚇?biāo)牢伊耍疫€以為事情泄露了,對了,你這身打扮,是也要一起去送聘?”
他說完,又轉(zhuǎn)頭向林啟問道“你帶南姑娘去,卻不帶我去,是要做什么?”
“為什么你們都未曾與我說過……”
南靈衣不理他,轉(zhuǎn)頭對林啟道“落子無悔,出發(fā)吧。”
林啟心想,要犧牲的人是我,你到是干脆。
以后我在相親市場上,就屬于離婚的男人了。
下一秒,他已被這個(gè)雷厲風(fēng)行的女子拉出去。
今日李府卻是頗為熱鬧。
雖不是迎親,但納征亦是大禮,李家又是文水縣中有頭有臉的人家,就算是不想大操大辦,也還是高朋滿座。
林啟帶著于三、張誠,拉著聘禮到了李府之后,便有人接過禮單開始唱禮。
雖然林啟與李家都心知肚知,最實(shí)在的聘禮是那兩倉糧食。但林啟也不可能什么別的也不帶。他不僅帶了,還帶了好幾箱。
主禮則是一對大雁,是于二打來的。
于二裝了假肢之后,一直自認(rèn)為是對懂事長最忠心的,所以在別人都對這樁婚事抱著懷疑和顧慮的時(shí)候,也只有他,在為林啟要成親了這件事感到高興。因此,于二在荒野上守了兩個(gè)通宵為林啟準(zhǔn)備聘禮。
大雁在古代的婚禮中有象征意義,自古就有“雍雍鳴雁,旭日始旦。士如歸妻,迨冰未泮。”之說,因?yàn)榇笱闶乔閾粗铮羰チ伺渑迹悴粫?huì)去另尋新歡。元好問的詞里“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指的便是大雁。
“主禮大雁一對……”
唱禮人的聲音拉得老長,在這有些喜慶的氛圍中,林啟再次踏入李家的大門。
這一刻,他心里想著,如果李蘊(yùn)兒真是江茹,這還真是一個(gè)好兆頭。
這次李府出面招待林啟的,卻只有李平松與李茂之二人。
一番逢場作戲的寒暄之后,林啟隨他們步入偏廳。
李平松與林啟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一會(huì),彼此都不知如何稱呼對方。
林啟只好從懷中掏出那疊文書,遞在李平松手里。
“李員外,這是那兩倉糧食的契據(jù)。”
李平松沒想到他會(huì)這么干脆就交出來,伸手接過。
“如今,可否讓在下見一見李小姐?”林啟又說道。
李平松看著他一臉誠摯的表情,愣了愣神。心中暗道“這小子莫非對我女兒動(dòng)了真心?那丫頭瘋瘋顛顛的,我還一直擔(dān)心她嫁不出去……”
收回思緒,李平松依舊是一臉深沉,沉吟道“禮聘期間,哪有新人見面的道理。你莫要心急。等完了婚,你們小兩口長相廝守的日子還久。”
對這種回答,林啟早有準(zhǔn)備,也只能點(diǎn)點(diǎn)頭,又道“是我莽撞了,實(shí)在是因?yàn)樵谙聦α顙堋寄揭丫茫€請員外不要見怪。”
李平公只好尷尬地笑笑。
林啟又道“對了,我在城南買了一處院子,方便成親之后與蘊(yùn)兒住,但是這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