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高掛的幡旗迎風展開,上面“朔風客?!彼膫€大字蒼勁有力。
幡旗之下的建筑,青磚黑瓦,竟有幾分巍峨雄闊。
輪椅在青石板地面上滑過,白繡娥推著徐瑤在客棧里繞了幾圈,驚贊道“姑娘,你看,這哪是客棧呀?想來比皇宮也差不了多少吧?!?
“說的好像你見過皇宮似得?!毙飕庉笭柕馈?
白繡娥澀然道“但……但這也太氣派了?!?
兩人又到了廚房、衛生間看了一眼,地面上都鋪著潔白的瓷磚,廚房里灶臺整潔,衛生間里擺著一個釉色光滑的馬桶,旁邊竟還有扶手,客棧里所有的廳房都沒有門檻。
徐瑤看著平整光滑的地面,低頭不語。
“他人呢?”徐瑤問道。
白繡娥知她說的是誰,抬眼四下望了望,指著一扇小門道“姑娘你看,那后面竟還有一處院落呢。”
她過去推開門,卻見門后是一條平整的小徑,便推著徐瑤過去。
一路上曲折蜿蜒,環境清幽,那小徑不是鵝卵石鋪的,雖然彎彎曲曲,但也平整。
適合推輪椅走。
行了一會,才到一個院中,一棵槐樹下擺著石桌,構造與客棧原先的后院一樣。
白繡娥推開院中的幾個屋子,依不見人影。
她偏了偏頭。奇怪道“林公子到底在哪?”
她們只好再往旁邊尋去,走了一會兒,隱約便聽到有奇怪的歌聲傳來。
又走近了些,徐瑤凝神聽了一會,才大概聽出來他唱的詞意。
“仁慈的父,我已墜落,看不見罪的國度,請原諒我的自負……沒人能說,沒人可說,好難承受,榮耀背后刻著一道孤獨……”
怪怪的調子,怪怪的詞。
他似在懺悔,又似乎有些悲哀。
唱歌的男子正背對著她們,蹲在地上拿著一株樹苗往土里種。
待種好了那株樹苗,他直接拿手拍了拍土,有些百無聊賴地就坐在地上,看著天空,樣子有些孩子氣。
“閉上雙眼,我又看見了,當年那夢的畫面,天空是蒙蒙的霧……”
徐瑤也不說話,就這么靜靜看著他。
過了一會,林啟回過頭看到徐瑤。
他露出一個笑容,臉上還沾著泥。
“還有一些景觀沒有弄好,本想著過些日子再帶你來看?!彼f。
徐瑤笑笑“已經很好了?!?
白繡娥便低聲道“姑娘,我去燒些水來?!?
說著,她轉身小跑開。
林啟與徐瑤兩人便在院子里坐著。
林啟忽然一拱手,有些鄭重地道“可是大名鼎鼎徐先生當面?久仰久仰?!?
徐瑤愣了愣之后,莞爾一笑,拱拱手道“徐某見過盟主?!?
“都怪子哉,起得什么名字,江湖氣太忒重。我在太原辦正經生意,人家還以為我是什么亂七八糟的綠林幫派,差點找人打我。”
“分明是你派人打了人家?!?
林啟笑道“徐先生耳目好靈啊,我聽說,現在大家對你可是又怕又敬。”
“你莫笑話我,不過是想將事情做好?!毙飕帋е┰S埋怨的語氣道“你去太原兩個月,卻將事情卻丟給我。”
“可是有什么難處?”
“你攤子鋪得有些大,步子邁得也太快了,各種生意的開支已經開始捉襟見肘,人手也緊張。但還好,勉強都處理好了。”
她說著,捋了捋耳邊的頭發,又問道“太原的事可還順利?”
林啟點點頭“還算不錯……又殺了些人,但還是拿下了太原馬幫。另外,我帶回來一些銀子,接下來各項開支想來也夠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