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一到,余有乾便派人去請何沖過來,道是自己有要事相商。
他這邊則是埋伏好人手,就等何沖一進屋,便一擁而上將他斬于刀下。
過了一會兒,何沖果然腳步匆匆地踏進余有乾屋中。
“余當家,何事喚我過來?”
何沖這一推門進屋,卻帶起一陣香風。余有乾忽然覺得有些頭暈。
他搖了搖頭,振作精神,拿手一指何沖,喝道“殺了他!”
他一句話說完,卻未有人動。
余有乾轉頭一看,只見四下自己的人竟已都暈了過去。
他頓時大驚失色,道“何沖!你給我的人下毒?”
所有的人都喝了酒,只有余有乾未喝,因此他推斷必是酒中有毒。
但他不解的是,那酒水他分明檢驗過,確實是沒有毒的。
而且也沒有這么久以后才發作的道理啊。
他吸了吸鼻子,突然恍然大悟喝了酒,再聞這個氣味,就會暈過去。
“何沖,你竟這么陰險!你……卑鄙無恥!”
何沖冷笑道“你將算盤打到我們連山寨頭上,還敢說我卑鄙無恥。”
余有乾知道多說無益,掄起手中的刀就向何沖劈去。
何沖閃身避過。
余有乾抬頭一看,卻見屋外圍著幾十條連山寨的漢子。
他心中長嘆,手中長刀“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牛子敬是牛頭寨大當家牛南的獨子。
他今年二十五歲,在晉中已有些威名。他不僅手底下功夫了得,更難得的是還識字,能看一些兵書。
作為一個土匪,牛子敬還是算得上是文武雙。
有這樣一個少當家,牛頭寨的諸人對寨子的未來確實是充滿信心的。
而牛子敬則是余有乾的弟子,而且對余有乾一向頗有些敬服。
投靠嚴虎的決定,也是余有乾與牛子敬說了之后,兩個人一起勸說了牛南,才最終定下來的。
牛子敬對這件事的熱忱卻比余有乾還要高。他本就不想一輩子當個上不了臺面的山賊,本想著招安。但山西一地山賊眾多,鬧來鬧去也就那些動靜,朝庭現在連剿都懶得剿了。
嚴虎一起事,牛子敬便心中有所了悟。待嚴虎破了季長安大軍的消息傳來,余有乾與他一提,牛子敬腦子里就一直飄著一句“王候將相寧有種乎”。
他本來不想娶韓眉那個小豆芽,但余有乾說了那是個小美人胚子,又能給自己壯聲勢,他便廣納稟言,前來迎親了……
連山寨后山,懸崖如削,山峰陡削。
牛子敬是第一個爬上來的,他將繩索綁在樹上,拋下去之后,手下的漢子便一個一個攀爬上來。
如此,過了良久之后,大半漢子都已上了懸崖。
突然一聲慘叫遠遠傳來。
過了一小會兒,隱約聽到了“啪”的一聲。
一個漢子嚇得臉色慘白,過來低聲稟報道“少當家,繩子斷了,摔死了一個。”
牛子敬淡淡看了他一眼,問道“上來了幾個?”
“三十個。”
“就這樣吧。等余當家的通知。”
……
夜色漸暗。
一個身影悄悄向這邊摸來,低聲道“少當家……”
“誰?”
“我,大柱。余當家說,已經殺了何沖,捉住了韓眉。”
“這么快?”
“連山寨沒有防備,事情進展得很順利。”
牛子敬還什么都沒有做,事就辦成了。對此他有一些不快,卻也知道是好事。便問道“余當家的接下來有什么安排?”
“他讓少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