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徐峰一刀劈出。
論拳腳功夫,他打不過沈焉如。但戰場上對時機的把握,對“勢”的掌控,他極有天賦。
葛器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徐峰,他知道自己擋不了這一刀。
怎么可能,徐峰怎么能這么輕而易舉地躍過人群,毫無忌憚地就向自己沖過來。
“不可能,我不能死在這里,一切才剛剛開始啊。值此風云際會之時,謀奪翠楓寨,掌握晉中群匪……我才是那個鴻鵠,你們這群燕雀,安能殺我!”
但下一刻,刀光一劈出,葛器一臉不甘地倒在地上。
徐峰橫刀而立,望著如殺神一般。
葛呈站在他身前,看得心神俱裂。
“啊!”
他大叫一聲,轉身就跑。
“快撤!”
徐峰并不去追他,隨手砍翻兩個山賊,領著保安隊又向那些負隅頑抗的山賊發起沖鋒。
那些山賊雖然悍勇,但葛器身死,但葛呈逃了,已無戰心。
“撤!”
又是一聲大喊,他們轉身就沿著山坡往下跑去。
徐峰則約束保安隊,并不追擊。
羅靈不由急道“怎么不追?我們正好借機沖下去,找葛紹報仇。”
徐峰指著遠處的寨子,淡淡道“你看。”
羅靈順著他的指尖看去,見寨子中火把流動,晃如白晝一般。隱隱還能聽到“聽二當家號令”的呼喊。
“葛紹已收服了寨中的人馬,我們不可硬抗。”徐峰說完,轉向林啟問道“接下來怎么辦?”
“我們退到喊山崖。”林啟隨口說道。
“喊山崖?”徐峰皺眉沉思了一會,道“那邊只一條小路上山,地勢險峻,確實易守難攻,但我們守住也沒有用啊,那上面什么都沒有,撐不了幾天的。”
林啟笑了笑“徐兄到時便知。”
葛紹經營多年,對翠楓寨極是熟悉,又準備得充分,很快便將寨子掌握起來。
他把原先洪順的親信收攏的收攏,打壓的打壓,向那些死硬派灌輸洪順是顏懷殺的這一信息,再派人盯住他們。接著又把寨中的能戰之兵都分散到親信的手下管轄。
如此,葛紹有五千人馬在手,雖還不能如指臂使,但也是聽他號令。
他正有些志得意滿,卻見葛呈狂奔而來,哭嚎道“父親!不好了!”
“什么事?”
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葛紹心頭。果然,葛呈道“林啟擊潰了大哥的人,大哥他……也被徐峰砍死了。”
“什么!”葛紹只覺一陣暈眩。
葛器是他最看重的兒子,行事沉穩,文武雙,可堪大任。如今卻在這大事將成的當口被人殺了!
葛紹瞬間雙目通紅,如暴怒的野獸般厲聲道“敢殺我的兒子!我要將他千刀萬剮!傳令下去,我要親自帶人去,將他們碎尸萬斷。”
葛紹雖然暴怒,卻也沒有喪失理智。他讓親信將一些還不太聽話人監視起來。自己則帶了三千余人浩浩蕩蕩向林啟殺去。
等到了地方,卻只見一地的尸體,四周一個人影也無。
葛紹抱著葛器的尸身慟哭了一會,便帶著人一路再往山上追去。
喊山崖位于翠楓山高處,如孤懸于高聳的天際之間,只有一條陡峭的細小山道,山道兩側還盤著兩塊大石壁。
若白日里行在這山道上,抬頭只可見一線的天空,所以此處亦名作“一線天”。
葛紹派了一隊人穿過山道去尋林啟,結果,人還在石隙中,一支長矛狠狠穿下來,直接將排頭的五個刺成了肉串。
余下的人心驚膽顫,只好退了出來。
如此,三千人無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