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渠公一句話問完,林啟再次愕然。
看來魏老先生和歧王有些交情啊。
“學(xué)生無論名作林啟或林默,皆愿為老師繼絕學(xué),傳道義。”
魏渠公嫌棄地一瞥林啟,淡淡道:“吾與林述,有故?!?
“學(xué)生林默,見過老師?!绷謫ⅠR上高聲應(yīng)道。
他提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雙手恭恭敬敬地遞給魏渠公。
魏渠公也不拒絕,伸手接過,一飲而盡。
“你倒是滑頭,老夫正好口渴?!彼念櫼豢矗亲诱f道:“老夫難得收徒,卻是在這面館里?!?
“晚宴老師想吃些什么?學(xué)生讓人操辦?!?
“誰與你說這個?!蔽呵烈鞯?“相州一戰(zhàn),你打出了些許名頭,沒墜林述的威名。但若想借此讓朝庭有顧忌,以保你父親,怕是還不夠。此次伐遼,你須盡力……”
林啟愕然。
聽魏渠公的意思,似乎認(rèn)為自己是為了林述才干的那些事。
怪不得愿收我為徒。
但朝庭真會因為我和武定軍的存在不敢動林述?朝庭連我是林默都不知道……
面館中,兩人這場極為草率的拜師禮之后。魏渠公接下來所言,卻都與伐遼有關(guān)。
他出身名門,入仕一生,對梁、遼兩國的局勢洞若觀火,一翻侃侃而談林啟聽了,對這場戰(zhàn)爭的了解便更加直觀起來。
末了,魏渠公嘆道:“你昨日在鐘山的兩首詩詞已然傳出,不日便要聲名鵲起。有心人會知道你的武定軍已然被調(diào)撥北上,你再滯留江南,于名聲不利?!?
林啟點點頭,道:“晚輩不日便會趕回去?!?
“老夫會為你提親,歧王也會答應(yīng)。你能活著回來,便可以成婚。”
林啟笑道:“你們已商量定了,又何必讓我來求老師?!?
“老夫不過是個名義。”魏渠公摸著膝蓋,嘆息道:“蕭炣如今日子也不好過,想借林述這場賭局上桌賭一賭,又怕輸了太慘。便借老夫做擋箭牌。但老夫與林述、蕭炣本就有些交情,借他就借他罷,只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再服兩幅藥,你的病便好了?!秉S習(xí)說著一幅老大夫的作派。
尤五兒連忙謝道:“多謝黃神醫(yī)?!?
“我不是神醫(yī),你叫我黃習(xí)便好?!?
“那我送送神醫(yī)……”尤五兒想要起身,卻被黃習(xí)按住。
“不用送,尤五哥你傷寒頗重,躺著就行?!?
黃習(xí)轉(zhuǎn)身方才起了兩步,忽然停下腳步,拿起桌上的一本書。
“這是什么?”
“這是懂事長招親的題集,是任遠(yuǎn)大哥不遠(yuǎn)千里送到文水的……唉。”
說到任遠(yuǎn),尤五兒與他感情最深,此時不免有些惆悵。
黃習(xí)又問道:“那這冊子怎么還在你這?”
尤五兒道:“郡主寫好的那份已交給懂事長。當(dāng)時于長老當(dāng)時為了妥穩(wěn),抄了一份由我保管。到了江寧之后便沒用了,本想燒了,但我想著是任遠(yuǎn)大哥的一個念想,便留著了。”
“于看山抄的?他字寫得很娟秀嘛。”
“那是于長老的夫人抄的。”
這題集黃習(xí)早就看過,只是一直沒有答案,如今好不容易看到有答案的,便覺得頗有意思。
他翻了翻,問道:“可以借閱我了兩天嗎?”
尤五兒知道黃習(xí)與林啟很是親近,自然無有不允。
黃習(xí)便拿著題集回自己屋子,看著上面腦筋急轉(zhuǎn)彎的問題時不時笑出聲來,對于看不懂的題他也不求甚解,只當(dāng)看個新鮮。
再翻了一頁,他見有一道有些高深的算術(shù)題沒有解,便皺了皺眉。
直到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