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銑轉(zhuǎn)到大殿后面,思索了一會,方才讓人去把太子蕭珍喚來。
“你去探探耶律明全的口氣,看林啟今天的建議到底如何。”
蕭珍猶豫了一下,應(yīng)道“兒臣遵旨。”
“讓任常恭來見朕。”蕭銑踱了兩步,又吩咐道。
……
“罪臣,參見陛下。”
當(dāng)任常恭在蕭銑面前緩緩跪下,蕭銑便又?jǐn)[出那幅喜得良臣的表情來。
兩人稍稍演了一陣,蕭銑便將兩套行軍方案擺出來向任常恭問計,卻也不說向東行軍是林啟的提議。
任常恭略作沉吟,便道“陛下真乃天縱英才,行軍布陣如此天馬行空不拘一格。”
“此計可行?”
“可行!真定府已在遼軍掌握,陛下大軍一路向東毫無阻礙。到真定府轉(zhuǎn)向南行,偽朝兵力空虛,定可一舉功成。”
蕭銑點點頭,沉吟道“如此說來,林啟確實是個將才。”
“林啟?此策是他提出的?”任常恭一愣。
蕭銑微瞇著眼,仔細(xì)觀察著任常恭的反應(yīng),將他神情中那抹尷尬與嫉恨盡收眼底。
果然,策是好策,人卻互相不對付。
好事!
他又勉勵了任常恭幾句,著人帶他到大殿上準(zhǔn)備參加朝議。
過了一會蕭珍才回來,環(huán)顧看了看,見任常恭不在,才稟報道“父王,耶律明全正大為光火,認(rèn)為他那兩千騎兵敗得有蹊蹺。”
“蹊蹺?”
“他不相信任常恭能全殲?zāi)莾汕T,其中必有陰謀。”
“呵,狂妄。”蕭銑冷笑道,“兩個軍略,他怎么選?”
“他選東路。地勢平坦,利于騎兵行軍。又有蕭當(dāng)大軍策應(yīng)。”
蕭銑點了點頭,沉思起來……
當(dāng)蕭銑再回到大殿,這場朝會便繼續(xù)下去。
行軍策略的事沒有被拿出來再議,蕭銑卻出人意料地宣詔了一項任命
遷林啟為兵部尚書;
封任常恭為兵部侍郎。
詔令一下,林啟又是大吃一驚。
大吃一驚的卻不止他一人,整個大殿也是議論紛紛。
“陛下,不可啊。”公冶圭極是激動地上前叩首道。
林啟摸了摸鼻子,頗有些心虛。
一日一遷,確實是太快太不靠譜了。
誰知公冶圭卻不是針對他來的,高聲呼喊道“任常恭不過是一介武夫出身,何德何能居于六部高位,此例一開,天下士林失心,再無賢才愿輔佐陛下,于王業(yè)有損……”
任常恭聽了,趕緊跪下,虎淚含淚地顫聲道“陛下君恩深重,罪臣銘感肺腑!罪臣愿為陛下牽馬執(zhí)鞭。不敢忝居高位。”
蕭銑趕緊站起身,虛扶了任常恭一把,接著,以痛心疾首的聲音道“我大梁開國以來重文輕武,致國家百年積弱,疆域不過前朝半數(shù),年年還要向異邦納貢。但,如今不同了,朕承襲天命,欲一掃此沉疴痼疾!首件事,便是要唯賢是舉,唯才以用。使知兵著治兵,知國者治國;使我大梁之威風(fēng)遠(yuǎn)超秦漢!”
他一番話說的擲地有聲,很是讓人動容。
“吾皇圣明!實乃千古明君!”有人帶頭高呼道。
俞孝宿轉(zhuǎn)頭一看,見是林啟,不由臉色一沉。
登時大殿上一陣歌功頌德。
公治圭顫著身子,還待再開口,卻聽蕭銑又道“此事便如此定下來,軍情如火,不可延誤,誰再敢提一句異議,擔(dān)得了誤了軍情的結(jié)果嗎?”
大殿上群臣登時噤若寒蟬。
蕭銑一拂袖,坐回龍椅上,看著殿中群臣的反應(yīng)。
當(dāng)他捕捉到任常恭盯著林啟眼中閃過的那一絲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