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很大。
船樓里,溫修坐在床邊。
他手下的人正圍著那個麻袋,摔椅子的摔椅子,摔杯子的摔杯子,還時不時跳著腳慘叫了幾聲。
“都表演得不錯。”溫修心中贊了一句。
接著,他揮了揮手,一群漢子便魚貫跑下了花船。
一邊跑還一邊“啊啊啊”慘叫個不停。
過了一會,這座兩層花船便緩緩離開了岸邊,在南陽河里靜靜漂浮著。
溫修站起身來,先是拿起桌上的酒壺,斟了一杯酒。
然后他吸了兩口氣,開始了他的表演。
麻袋被解開。
李蘊兒探出頭,見到了眼前的人。
她愣了愣。
溫修將塞在她嘴里的布拿下來,一臉關切地道“李姑娘,你沒事吧?”
“怎么是你?”
“溫某本打算去李府拜會,聽說李小姐你出了事,連忙派人去找。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你沒事就好。”
他說著,執起一杯酒利落地送到李蘊兒嘴里。
“先喝口酒,壓壓驚。”
李蘊兒還未反應過來,溫修極是老練地手指一捏,手一抬,酒便送了進去。
入口回甘,味道竟還不錯。
“李小姐,溫某送你回去吧?”溫修臉上帶著溫文爾雅的笑意。
李蘊兒卻警惕起來,暗道“不會是這家伙搞得鬼吧?”
她細細一想,心中便確定起來。
自己做生意的眼光不會有錯,開揚船行這筆買賣是自己千挑萬選的。
何況如果是開揚船行要害自己,豈不是砸了名聲?
一定是這家伙布的局!
如此想著,又想到田休的死,李蘊兒心頭大恨。
她咬著牙,將頭低下來,不讓溫休看到自己的表情。
溫休則是站起身來,推開門往外面看了看。
“哎呀,遭了,船夫跑了。不過李小姐不用擔心,等船到了下游,溫某的人會來攔住船的。”
他說著臉上露出自得的笑,走過來俯下身,手扶在李蘊之肩上,柔聲道“別在地上坐著了,來,我扶你過去休息一下。”
屋子里椅子都被砸了,卻只有一張床。
李蘊之低著頭,心中卻已然恐懼起來。
她感覺身上熱得發燙。
那酒有問題。
溫修并不著急,現在還早,自己有的是時間等藥起作用。
手在李蘊之肩上扶著,他能感覺到她在輕輕顫抖。
他再也不掩飾臉上的臉意。
突然。
溫修脖子一痛。
他仰頭避了避,再一摸脖子,只見一手的血跡。
溫修轉頭看去,卻見李蘊兒手里捏著一塊瓷片,眼中滿是恨意。
“別以為……老娘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歪主意……去死吧!”
李蘊兒說著又撲上來,瓷片狠狠往溫修脖子上劃去。
溫修看著她眼中的恨意,突然一股怒氣發作起來。
自己想要什么從來都是直接就要了,什么時候這般費盡心思?
這女人卻還不識好歹!
他本可以再等一等,等那酒里的藥慢慢發作,但看著李蘊兒蠻橫的樣子,他心里仿佛有一只野獸蘇醒過來。
他猛然撲上去,重重揮手在李蘊兒臉上打了一巴掌。
李蘊兒登時就嚇懵了。
溫修便一把打掉李蘊兒手里的瓷片,將她按在地上。
李蘊兒這時才真正感到巨大的恐懼。
看到溫修臉上擇人而噬的表情,她瞬間又是哭得稀里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