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盟主到底去了哪里?本官都已經等了兩天了!”胡牧焦急道,說著繞著廳堂又走了兩圈。
他那夜在營帳里等到迷迷糊糊睡著,一覺醒來卻發現營地里空空如也,萬淵竟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帶著人離開了。
等他回青州城又等了一天,卻到現在都還未見到林啟。
左永道“盟主或許是有些事要辦。”
胡牧抬起頭,以一種懷疑的語氣道“他兩天都不見蹤跡,你們寒盟中人就不擔心嗎?”
左永看向遠處,腦中回憶起顏懷離開前與自己說的話。
“無咎的安全我是不擔心的,他與南姑娘在一起,連耶律淳都不是對手,在這青州城能出什么事?我們帶著戰利品先走,你在這里等無咎。”顏懷正經了不過片刻,嘴角便揚起笑意來,似乎在憋著什么好笑的事,又過了一會他還是沒忍住,說道“其實我知道無咎與南姑娘為何不見人影。我觀察他們二人好久了……”
當時左永立刻就明白過來,還贊了一句“顏先生你真是神機妙算。”
但這種事,顏懷可以與自己說,這代表自己是他的心腹。
自己卻不能與胡牧說。
于是左永只好負著雙手,不咸不淡地說道“盟主他老人家日機萬機,神龍見首不見尾,不勞胡公掛懷。”
胡牧氣得吹胡子瞪眼。
我才是官好嗎?我堂堂正六品通判,你居然敢在本宮面前打官腔!
于是他兩步沖到左永面前。
接著一邊搓手,一邊浮起笑容,好商好量地問道“要不,我派人去找?”
胡牧在文水縣當縣令那些年毫無建樹,本已對仕途失望死心,然而升遷到青州通判任上后整個人便像是——老樹逢春。
可正當他躊躇滿志準備大展拳腳,卻發現自己頭上壓著一個極為強勢的知府邵固。
在這青州,居然還能比在文水縣的時候更窩囊。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啊。自己這樣的六品小官竟還能收到圣上的親筆密令,更讓人竟想不到的是,那表面上不可一世的邵固竟是結黨營私之輩,深受圣上忌憚。
風水輪流轉啊,如今轉到自己這里了。
自從收到了這個密令,胡牧的一顆心熱得滾燙,翹首以待就盼著遼東的船隊靠岸,恨不得自己到登州去等。
偏偏如今船到了,人不見了。
再想到萬一要是出現什么變故,胡牧便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左永正要勸阻,卻見胡牧慕僚的宋承章快步走進來。
“東翁,李家小姐回府了。”宋承章道。
胡牧忙問道“她可與林啟的行蹤有關?”
宋承章道“一得到消息就來報知東翁,具體的還未打探。”
胡牧還未說話,又有一個下僚急匆匆進來道“大人,邵知府調了許多人馬,朝李府去了……”
……
李府門前。
一輛馬車停下。
南靈衣扶著李蘊兒下了馬車。
一身男裝的李蘊兒面色蒼白,恍如大病初愈。
她臉上猶掛著淚痕,又沒什么力氣,半倚著南靈衣頗有些吃力地邁進了門檻。
李府院中擺著一槨棺本,江憐艷正將紙錢往火盆里燒。
田休雖只是個護衛,這兩年卻是如家人一般。如今田休死了,江憐艷不說有多傷感,卻也感覺到日子越過越艱難。
回想起來,當年李慕之對她說的那句‘你如何能吃得了苦?’更像是一語成讖了。
她一抬頭,見李蘊兒進門,連忙跑了上去,執著李蘊兒的手關切道“你到哪里去了?出了什么事了?”
李蘊兒看了眼田休的棺木,向江憐艷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