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燁有一句沒一句的跟易青講著二叔的故事。
易青就這么靠在鄭燁的懷里,安靜的聽著。
“二叔知道如果明著跟父親說讓我繼承夜色,他肯定不會同意,所以就打算先把我搶走,暗中培養。”
“那你是多大的時候被送回了的?”易青柔柔的問。
“十八歲,十八歲那年,二叔在族內宣布了由我來接替夜色之后,他才跟父親坦白。”鄭燁說道,他到現在還記得全家人震驚的臉。
“從我記事時起,二叔就讓我稱他二叔,小時候我問他我為什么沒有爸爸媽媽,他只會摸著我的頭告訴我,讓我好好訓練,等我有能力繼承夜色,他就帶我去見爸爸媽媽。”
鄭燁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仿佛整個人都打上了一成陰影。
“后來我就拼命的訓練,盡可能的完成二叔交給我的任務。后來漸漸的,他不再給我分配任務了,我就知道了,我就快要達到他的要求了。”
易青直起身來,雙手捧住鄭燁的臉,滿臉心疼的問
“小時候訓練是不是特別苦?”其實易青能想到,拋開訓練的事,從小就一直渴望父母的他,心里缺失的那一塊,才是最讓人心疼的。
鄭燁搖了搖頭
“不苦,只要一想到完成了那些訓練就能見到爸爸媽媽了,就都不算苦,而且二叔二嬸一直對我很好,他們本來就沒有孩子,對我的關愛,就如親子一樣。”
其實這些年,二叔二嬸除去原本的親情上的關愛,更多的是內疚,所以鄭燁也是被從小寵到大的,只是小孩子到底是渴望自己的父母的,沒有父母在身邊,與同齡人一對比,小孩子自己,也就少了那么一絲心安。
就像是被寄養在別人家的孩子,永遠不可以“恃寵而驕”,永遠不會那么有恃無恐。
“不過后來,即使我回家了,爸爸也沒有原諒二叔,而且他不可能去指責弟媳,所以他的所有怒氣全都指向了二叔。”
“那二叔現在”易青問。
鄭燁親了親易青的額頭,悠悠道
“二叔前年病故了,臨走的前一天,跟爸爸聊了好久,爸爸原諒他了。那之后,爸爸才命人將二嬸接了回來。二嬸一個人也挺孤單的。”
——————————
易青和鄭燁兩個人又說了一會話,下午便起身去了老宅。
車子進了老宅范圍,開向了主宅西北的方向。
“二嬸的院子在后山,本來媽媽想讓她住的近一點,但是她堅決要選在這里。”鄭燁跟易青解釋道。
后山山腳下,一個肅靜的大院子里,有兩個米白色的小樓。
車子在院子門口停下,鄭燁拉住易青的手,徒步走進院子。
“二嬸這個時間應該在二樓看書,咱們直接進去吧。”
“嗯。”易青點頭,她有些期待見到這位二嬸了。
進了房間,迎面走出一位婦人,她見到鄭燁和易青過來,眼中有些欣喜
“二少爺來了!這位就是少夫人吧,呦,模樣真好看,夫人在樓上呢。那個我這就去叫她!”
鄭燁忙拉著她,笑著說道
“不用了,王姨,我們上去就是。”
王姨也沒堅持,開心的說
“哎,行,去吧,夫人看到二少帶少夫人來看她了肯定高興的不得了。”
易青對著王姨禮貌的點點頭,就跟著鄭燁上了二樓。
上了二樓,鄭燁帶著易青走到了樓梯盡頭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duangduangduang!
門的里面傳出一道清冷的回應
“進來。”
鄭燁推開門,拉著易青走了進去。這是一間寬敞明亮的休息室,大大的落地窗旁是一個寬敞的矮床,上面正坐在一位女士,正安靜的看著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