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后,花俏也不再做停留,就要返回縣城。
外爺外婆本來想再留一下她,轉念一想孩子指不定還得回去學習寫作業,便趕緊收拾了些自家收的農作物,包括花椒、花生、曬干的黃花菜、幾顆胡蘿卜、曬干的豆角等,要不是怕花俏拿不動說不定還得塞。
林國華扛著那一袋的東西,送花俏去村頭等著坐路過的客車。
路上,花俏說道:“小舅舅,我想問你一件事。”
林國華大手一揮,笑道:“你隨便問。”
花俏猶豫了下后,問道:“你知道周承海嗎?”
根據媽媽的說法,她的親爸爸名字叫周承海。
可在媽媽的話里,周承海好像是一個從天而降的知青,除了知道周承海是一個孤兒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總覺得這件事有些詭異。
周承海沒有家人,難道他也沒有朋友嗎?
孤兒也得有撫養他長大的人或者孤兒院吧。
來這里做知青之前,他是從哪里來的?在哪里讀的書呢?
發山洪的時候為什么偏偏就他和另外一個人被卷走了,大晚上的不在家里老實呆著,跑暴漲的河邊干什么?
媽媽竟然對此一無所知,什么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也不能指責媽媽戀愛腦,估計作為一個村里姑娘被城里來的愛情給砸昏頭了吧,別的竟什么也不管。
再問多了,媽媽就以為她渴望父愛,不是眼淚汪汪就是愧疚地說對不起她。
完全沒有辦法繼續把周承海這個話題說下去。
也不是說她有多執拗一心要弄明白周承海這個‘爸爸’的淵源。
放誰頭上突然得知喊了十幾年爸爸的人不是自己的親爹,不得多知道些關于親爹的信息啊。
萬一親爹家有個什么疾病遺傳呢,她也好及早防范不是。
花俏覺得上輩子她最后得的絕癥,說不定就是從親爹那里遺傳的。
好吧,其實她就是想要一個活生生的親爹。
憑什么別人都有爹寵著嬌著護著,就她沒有這樣一個爹呢。
之前她不是花有剛親生的,那也就算了,現在得知有個親爹,可接著就告訴她親爹死了,她接受得沒那么輕松啊。
林國華聽了花俏的問題,愣了下,然后皺起了眉頭。
花俏一時提起了心,難道小舅舅知道些什么?
過了一會兒林國華才遲疑地說道:“我應該知道這個人嗎?我把我所有認識的人都想了一遍,沒想起誰叫周承海,要不你給我點提示?”
花俏一言難盡道:“......十七年前村里來的知青。”
她也不指望小舅舅能知道什么了。
誰知林國華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哎呦,我竟然把這個給忘了,我想想啊,十七年前我好想六歲?還是七歲,村里的確有幾個從大城市里來的知青,他們穿的整整齊齊干干凈凈,跟村里人不一樣的很。”
花俏意外了,她小心問道:“那周承海......?”
林國華搖了搖頭,“我不記得名字,只是有一點點印象,具體的也記不太多了,實在是時間太久了。”
好吧,十幾年過去了。
能理解。
林國華看可愛外甥女耷拉下了肩膀,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心里就不忍了。
他趕緊說道:“這個人是不是對你很重要啊?村里肯定有人知道,要不我替你去問問。”
花俏一聽,頓了頓后,還是搖頭了。
十幾年過去了,別人能記得多少是個未知數,而且她也不想弄得大張旗鼓,人盡皆知。
還是算了。
“不用了,小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