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園子里花俏姐弟和上輩子的小舅媽相互對視著,空氣似凝固了一樣。
花俏不由得有些佩服,換一般姑娘在相親失敗的情況下,不會這么勇敢犀利地跑來找對方的外甥吧。
她有些期待對方會說什么,或者做些什么。
花南方很懵也有些緊張,他們怎么就被發現了呢,會不會告家長啊。
那個姑娘沖動地走過來把偷聽偷看的人揪了出來,但很快又后悔了,跟這兩個孩子又能說什么。
她沮喪地低下了頭,轉身就走,很快消失在視線里。
看她離開的方向并不是熱鬧的前院,而是村頭。
花南方伸著脖子看了半晌,然后轉頭問姐姐,“姐,咱倆怎么被他們發現的啊?”
花俏一攤手:“我也不知道。”
“咱們趕緊到前面去吧,說不定要開始上席了。”
二人又悄悄地躥回了前院。
花南方找他認識的小伙伴玩去了。
花俏滿院子找了一圈,在新房里找到了在和人說話的媽媽,于是便湊到了新房窗戶下面,坐在臺階上,從口袋里抓了一把瓜子出來,一邊嗑瓜子,一邊看著人來人往的熱鬧。
來做客的人有羨慕有蹭飯有湊熱鬧的。
她看到外爺給一個穿著中山裝的男人遞了根香煙。
那個中山裝笑著接了,拍拍外爺的肩膀,“老林,你們家這日子是起來了啊。”
外爺極力謙虛,卻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還湊合,好好過,日子總會好起來的。”
中山裝吸了一口煙,大聲道:“國華也算咱村的出息人了。”
外爺的笑聲里自豪感怎么也掩抑不了:“誰能想到這小子竟然能做了人家大飯店的廚師呢,現在不少人專門沖國華的手藝去吃飯你。”
中山裝往后退一步,笑道:“老林,你這飄了啊。”
“哪里哪里。”外爺哈哈笑了起來。
花俏瓜子磕得歡,她也覺得今天的外爺好像飄起來了呢。
另外一邊,小舅舅和幾個村里的年輕小伙子在說著什么,一臉的意氣風發。
這時她身邊突然坐過來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
花俏轉頭瞅了瞅,有點眼熟,卻想不起名字,好像之前她在村里見過。
“我叫鐘巧梅,你是香葉姐的閨女花俏吧。”姑娘很自來熟。
花俏微笑著點點頭,心想鐘巧梅明明比她沒大幾歲,一下子就比她高了一個輩分,難不成她還需要喊一聲鐘姨。
“吃瓜子嗎?”她客氣地朝鐘巧梅攤開了手里的瓜子。
鐘巧梅一點也不推辭,直接分走了她一半的瓜子。
“這瓜子是林國華從縣城里帶回來的吧?還真好吃。”
花俏呵呵笑著再點點頭。
鐘巧梅說:“果然是城里人,比我們農村人就是文靜。”
花俏靦腆笑笑,坐實了文靜人的標簽。
鐘巧梅又說:“林國華在城里做什么賺錢的營生了,手里竟然能攢的下五百塊錢,真沒看出來以前在村里只知道埋頭苦干的林家窮小子,不過半年的功夫又是給家里修新房,又是擺宴席請客。”
“林叔和林嬸今天可真長臉,村里請客,你們家的肉算是咱村頭一位的。”
“哎,林國華手里真的有五百塊錢?”
“你跟我說說,林國華在城里除了做廚師,還干什么了?”
“小姑娘可別藏著掖著啊,你不說,過兩天我去城里也能打聽得到,你告訴我,我就送你一包比婆婆丁和菊花還好喝的茶葉。”
鐘巧梅噼里啪啦地說了一堆話,面前也磕了一地瓜子皮,磕完了手里的瓜子,然后十分不見外地把花俏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