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虛大陸,烏有國。
莫須十年,安拉濱海城邦。
東城門外。
崇山峻嶺,層巒疊嶂,山上云霧繚繞,山下草木青青。北方已是隆冬季節,這里卻春意盎然。
一青衣少年,身背竹簍,攀爬于懸崖峭壁,身手矯健。只見他雙手如鉤,手背青筋暴起異常有力,牢牢扣住巖石縫隙,將他身軀懸于半空。
手腳并用,幾個騰挪之后,從崖上跳至一塊凸起巖石,翻身躍下,穩穩落地。
少年約么十七八歲的年紀,皮膚白皙,面龐棱角分明,稚嫩中透著剛毅。眉骨微突,眼窩深陷,一雙藍寶石般的眼睛清澈而深邃。
一蓬黑色卷發隨風飄蕩,粗布青衣貼身得體,倒是干凈利落,腰間掛著一個兜囊。
少年從背簍中取出短鋤,順著腳下的草叢撥草尋覓。時不時會摘一片草葉放在口中,咀嚼品嘗,然后用短鋤刨根取草,往肩后一甩,投入竹簍。
見地上散落著數枚干棗,他也一并撿起收入囊中。
抬頭看,一棵小山棗樹從崖壁伸出,枝丫上幾十顆干棗隨風搖曳。
少年面露喜色,放下鋤頭背簍,退后兩步,復又向前一個沖刺,腳踏巖壁,縱身一躍,騰空而起,伸手抓住棗樹的根部。
雙手交替,移至樹冠處,單手穩住身形,另一只手搖晃樹枝,干棗噼啪落地。
少年松手落地,撿起一枚干棗,放入口中咀嚼,一絲酸甜滑入喉嚨,又俯身撿拾,將山棗放入兜囊。
背簍拎鋤,復又前行,繼續在這雜草叢中搜尋藥草。
少年見棵黃芩,剛要俯身去刨,前面四五米處草叢晃動,一只灰色野兔突然縱身躍起,向前方跳去。
說時遲那時快,少年一抬手,手中短鋤擲出,正中騰空的野兔頭部。野兔當即死亡墜地。
少年兩三個縱躍來到近前,伸左手提起野兔,掂了掂,足有五六斤的樣子。
右手指著野兔,笑道“哈哈,謝謝你啦!今天可以給師父補補啦!他老人家身體太弱了。“
家中已經斷糧多日,全靠了他每日上山采藥之際撿些干果,或者打個野味,聊以充饑。
少年將野兔放入背簍,繼續采藥。
山下容易找到藥草的地方,差不多已經被人們采光了,他只好攀巖附壁到這深山險峻之處,耐心尋覓。
好在他身手矯捷,在這亂石溝壑之中,懸崖峭壁之側,竄蹦跳躍如履平地,上山下山往來穿梭,倒不覺得困難。
他一大早就上山采摘藥草來了。
師父病了,還躺在床上,經過堅持用藥,倒是比先前好了許多,燒退了,但仍舊呼吸困難,時而清醒,時而昏迷。
他要趕在午間返回城中,給師父熬藥喂藥,手中有了野兔和山棗,還可以給師父做些肉糜,要不師父很難下咽。
少年沿峭壁繼續向前走去。
安拉濱海城外。
“屠城!”
隨著莫斡莫爾將軍一聲令下,一千兵丁手持丈八戈戟在一名紅馬將士的帶領下奔向城門,蜂擁而入。
兵丁無盔無甲,身著布衣號坎,卻以白色巾帕蒙面,僅露雙眼,看不到彼此表情,倒透著些許詭異。
不同于歷次沖殺,無鑼無鼓,只聞將士腳步匆匆,旋即揚塵四起,頓時黃沙漫天,模糊了眾兵勇。
吊橋索落,城門洞開,空空蕩蕩,城墻未見守軍,眾兒郎直入無人之境。
未傳來嘶聲吶喊,聽不見金鐵交鳴,城外聞之寂靜的有些怪誕。
是時,南北西三面城門,亦有三千將士涌入城中。
城邦外,尚有六千兵丁持戈而待,將城池圍了個水泄不通。只見戈戟林立,寒光閃閃,旌旗獵獵,繡帶飄揚,一排排一列列倒是軍容齊整,巋然不動。
數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