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凈手,六人圍小餐桌坐了,一陣寒暄,相互介紹,眾人舉杯敘談,分別講述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老漢叫呼倫尚河,年輕時打獵,上了年紀,平時里便去十里外的溪邊釣魚,這是他的愛好。
釣來魚,除了家里可以吃到鮮魚外,剩下的可做成魚干。
青年名叫呼倫旭光,已接替父親每日里山中打獵,隔三差五會去莊園集鎮,用獸皮獸肉或魚干換些日常用品,或是賣幾個銅幣。
一年中也可能去上一兩次維科奇山城,在那里獸皮賣得價高,只是路險且長,來回需要兩三天。
老嫗守家,房前屋后有幾塊梯田,那些土豆、紅薯都是她種的。
閑暇之時便打柴割草,伺候那雞鴨豬鵝,平時能讓一家人吃上雞鴨鵝蛋,待豬崽長大也鬧個豐收。
現在兒子呼倫旭光一個月后要迎娶新娘,本打算殺了那豬招待客人,卻不料被流民掠走。
呼倫旭光一聽,拍案而起,氣呼呼滿臉怒色,當得知雞鴨鵝狗也一并擄走之后,更是怒不可遏,咬牙切齒,額頭青筋暴起,非要找那流民算帳。
說是他在梅德莊園看到了那批流民,只是未曾理會。在回家的道路上也見到了燒烤的痕跡,以及吃剩的豬骨雞骨和狗骨,卻不曾想是自家的。
老漢一聽也是氣氛異常,胡子撅得老高,“我說怎么進院時沒有聽到狗叫,原來黑狗也讓他們吃了?!?
呼倫旭光緊握雙拳,狠狠的說道:“不行!明天我就去找他們,讓他們賠償!”
阿拉延宗三人并未搭話,呼倫旭光正在氣頭上,勸說不宜。
此時老嫗卻心平氣和的說道:“你去找他們,那么多人找誰?雖說冤有頭債有主,但你又知道哪個吃了豬肉,哪個啃了狗骨?
“都是饑民,落難之人,生死懸一線,他們吃就吃了吧。再說了,關于賠償的事,這位小哥已經給了我們兩個金幣,足以頂了那些家禽家畜。你還是專心打獵,安心過日子,準備你的婚禮吧?!?
聽了母親的話,呼倫旭光的氣兒立時就小了許多,便向阿拉延宗抱拳說道:“那就多謝小哥,按說這錢不該你出,又不是你們吃的豬肉狗肉,這金幣不該收的?!?
阿拉延宗見他氣消了,便說道:“你馬上要準備婚禮,需要花費銀兩,我替他們還了,也算是為你的婚禮做個道賀。”
呼倫旭光尷尬的笑了,“這也正是我生氣的原因。父母辛辛苦苦為我積攢了這些,就是為了我娶親用的,未曾想被人掠了去,幸有小哥仗義幫襯。來!敬小哥一碗?!?
呼倫尚河也端起碗來,“來!敬三位,大家一起來!干一碗!”
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
酒足飯飽之后,各自回房間休息。
次日一早阿拉延宗三人向呼倫一家告辭。
呼倫旭光告訴他們,向北行一百余里,便是梅德莊園,他的新娘子就在那里。過幾天他還會去那買些雞鴨鵝和豬崽,重新養起來。
老漢呼倫尚河笑著說,他要先修好豬圈再去釣魚。
臨行前,老嫗硬是塞給烏拉之桃十幾個熟雞蛋,讓他們路上吃。
告別一家,三人北去。
路越來越好走了,道路寬敞的都可以馬車通行。
行不多遠,在路邊的亂石旁,確實看到了呼倫旭光說過的柴灰痕跡,以及啃剩的骨頭。
待出了大山,周邊只是一些矮小的丘陵,丘陵上遍布著各色花草。
只需半日,便來到了梅德莊園。
這是一個集鎮,之所以叫梅德莊園,是因為梅德家族獨自擁有一個大院,占了集鎮的三分之二。
莊園外的貧民區居住的都是農民、佃戶、小商販。
進入集鎮,可以看到街道上三三兩兩的流民聚在一起,皆是蓬頭垢面,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