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烏拉之桃醒來時,阿拉延宗已在院中打完了拳腳。經過一夜的運功調息,他已經復原了,聽力范圍也有所擴大,坐在屋中便能聽到街道上的微弱聲息,這也是內功增進的表現。
給馬添了草料,阿拉延宗進了屋,安拉小二正在準備早餐,烏拉之桃在洗漱。
阿拉延宗說道“吃了飯,之桃收拾行李,小二哥裝好干糧,我再為鄉親做最后一次診斷,同時告個別。”
安拉小二向灶膛里添了根木柴,說道“昨晚炒了米,焙干了魚干,備足了鹽巴,隨時可以出發。今早我熬了稀飯,炒了蘑菇,我們喝點稀的吧,往后路上只有干的可吃了。”
阿拉延宗點頭道“那行。記得水囊裝滿水。”
“哎喲!這茬我給忘了。”安拉小二趕忙去尋水囊。
烏拉之桃歪頭梳著她那金黃色的長發,笑道“你可真夠操心的,行李準備好啦!”
阿拉延宗剛好跨進了里屋,見那條被子還鋪在炕上,便扯過來疊好,邊疊邊說“不操心不行啊,這條被子也帶著,雖然破舊,但它保暖,我們有馬,不嫌東西多。”
烏拉之桃一怔,“哎呀,這個我忽略了。”
阿拉延宗搖搖頭,“唉!一對馬虎。”
烏拉之桃立刻停止盤發的手,詰問道“誰跟誰一對?”
阿拉延宗根本就沒看她,只顧疊被子了,更沒細想她的話語已經變了味道,隨口答道“你跟小二哥一對。”
正在往水囊中灌水的安拉小二一激靈,水瓢中的水灑在了地上,幸好沒人注意他,他也沒說話,一愣神之后,繼續灌水。
阿拉延宗話說出口自己覺得也不太對勁兒,急忙解釋,“我是說,你們二人就是兩個馬虎蛋!我不操心行嗎?”
烏拉之桃反而笑了,“逗你玩呢,你倒急了。快洗把臉,一會兒吃飯了。”
盤好頭發,便去給阿拉延宗倒洗臉水。
安拉小二灌好水,到灶邊慢慢蹲下身去,默默的又向灶膛里添了根木柴。
飯后,烏拉之桃非要跟阿拉延宗一起去看鄉親,只留下安拉小二收拾最后的行囊。
出了門阿拉延宗先到了鄰家,那老嫗正在做飯,見二人進院忙迎了出來。
“老奶奶,我來向您辭個行,我們要走了。”阿拉延宗握住老嫗的干枯的雙手說道。
老嫗很是疑惑,說話依然有氣無力,“待的好好的,怎么要走呢?”
“有些事情老奶奶不知道為好,我不想連累大家,還是走吧。您老要保重身體。”
“我身體是弱,但并沒有病,小哥不用惦記。這段時間多虧了小哥,給我送米送魚的,我的生活比以前都好。“說著話老嫗干癟的眼里竟然流出了兩滴淚水。
見此情景,烏拉之桃用胳膊肘頂了一下阿拉延宗,說道“老奶奶,我們還要去別人家,您老保重。”說罷轉身欲走。
老嫗連忙說道“你們等一等,等一等。”從阿拉延宗手中抽出雙手,轉身踉踉蹌蹌的進屋去,很快抱了一床被子又回來了。
干癟的嘴唇又鼓動起來,“小哥呀,這床被子你們帶著。這是我這兩天新做的,沒有布料,用舊衣服縫的。雖然舊,有補丁,但是它不破,路上用得著。”
阿拉延宗和烏拉之桃堅決不收。可老嫗說道“這個必須收下,若是不收,我心里會不好受的。”眼窩里再次流出兩滴淚水。
阿拉延宗跟烏拉之桃對視一眼,說道“那就收下吧。”遂從懷里取出幾枚銀幣,硬要塞給老嫗。
而那老嫗見他又要給錢,說什么也不要,“小哥呀,錢在這里沒有用。你給的那個銀幣,我到死也花不了。你們還是留著吧,路上用得著。”
一番禮讓推辭之后,老嫗最終還是沒有留下銀幣。當阿拉延宗抱著這床新被子走出院門的時候,淚水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