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延宗三人牽著馬,跟著打骨催枯重新來到燒餅鋪子,買了燒餅之后,便跟他去了君再來客棧。
阿拉延宗先訂了兩間客房,才從馬背上卸行李物件兒。安拉小二牽了馬去后院,交給店家飲馬拴馬喂料。
打骨催枯便幫著提拎行李運至客房,安頓好之后,回他們的房間叫了完顏氏過來。
一見面,完顏氏頓時喜上眉梢,水蛇腰一扭,素手一揮便喊道:“哎喲!大侄子,可見著你們了,我就跟見著親人一樣啊!奔波在外著實受罪呀!”
看著她滿臉歡喜,卻是一肚子的抱怨,分別了這么久,完顏氏更是清瘦了許多,人也更加妖媚,嗲聲嗲氣的話語讓人聽了有種酥骨的感覺。
阿拉延宗覺得她人像要撲過來的架勢,下意識地退后一步,躲到了烏拉之桃的后面,嘴里卻說道:“完顏阿姨一向可好?”
烏拉之桃移動了腳步,將她與阿拉延宗隔開,也問道:“這段時間完顏阿姨怎么過來的?”
完顏氏揮了下手,坐到了床沿上,看了眼站在門口的打骨催枯,眉眼閃動,“哎喲,這個憨憨沒跟你們說嗎?你看他這一張臉都腫成什么樣了?他倒是跟我說了,要不是遇見你們可能腫的還厲害,我替這個憨憨謝過你們了。這段時間阿姨過得并不好。”
打骨催枯尷尬地笑了一笑,摸了摸頭,依然靠在門框上站著。
烏拉之桃提了桌子上的水壺,倒了幾杯茶水,便與阿拉延宗坐在了一起,聽那完顏氏訴說分別之后的經歷。
自從維科奇山城外混亂之中逃亡之后,完顏氏和打骨催枯便與阿拉延宗等人失散了。
二人隨著一眾流民漫無目的地向北流竄而行,一路上苦不堪言。
首先是體力問題,走得快了完顏氏覺得累,走得慢了跟不上隊伍怕落了單,更怕遇到劫匪或者是野獸。為了不掉隊,她時常讓打骨催枯背上一程。
打骨催枯身強力壯,背著她走路這倒不算什么。但是要讓馬兒跑,就得讓馬吃草,食物緊缺讓打骨催枯也沒了力氣。
一路上,草根樹皮自然吃了不少,但那終究沒有什么熱量,打骨催枯經常餓的頭暈眼花。
見有人還有炒米,有肉干兒,那完顏氏便用銀幣去買,起初還能買得到。
她帶的錢雖然不少,也經不住這樣花銷,兜里的錢沒有幾天便少了一半,到后來多少錢也買不來吃喝了。
關鍵之關鍵還是一直挨餓,她那愈加苗條的身材,便是那一段時間餓出來的。
看著一路上相繼病死餓死的流民,完顏氏時更是心有余悸。
終于挨到一個小村莊,憑完顏氏的如簧巧舌,接連向幾家村民重金購買了不少大米,這才有了以后的干糧。
本來跟隨的這一隊流民說是要去莫須王城,可是終因誰也不認識路,稀里糊涂地一直向北,后來又遇到了沙漠。
在沙漠里走了兩天兩夜,看著一同逃亡的流民一個一個倒下去,再也沒有爬起來,完顏氏那種恐懼絕望的感覺幾乎達到了巔峰。
也幸虧了打骨催枯將她背出了沙漠,可同行的人已經少了十之八九。
又艱苦行進了兩天,才到了這座城市,原以為就是莫須王城,不曉得早已偏離了方向,而到的是喬路西鳥城。
她兜里還有些錢財,便尋思找客棧住了下來。那些沒有錢的流民只能流浪街頭乞討。
初來的那段時間,還曾看到過有流民在街上出沒,可最近再也沒見到那些熟悉的身影,或許他們又離開這座城市了吧。
住店要店錢,吃飯要飯錢,關鍵是身上的錢越來越少了。這生存下去確實已成為擺在面前的大問題,打骨催枯不得不出去找些活干以維持生計。
虧得他有力氣,每日里給人家裝車卸車,掙幾個銅幣回來,除了店錢飯錢之外,居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