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一位白發(fā)老醫(yī)者坐在案幾后捋胡須喝茶,四位醫(yī)者中只有他的案幾前沒有病患,其他三人都在忙著問診。
阿拉延宗上前深施一禮,說道:“前輩,在下打擾了。”
那老醫(yī)者見一少年深揖到地,上下打量一番,一捋長髯說道:“這位小哥,你可是問診?”
阿拉言宗直起身來,“前輩,我也是一名醫(yī)者,想借貴地一張案幾,在此義診可否?”
那老者哼笑一聲,“你看看我們這里,四名醫(yī)者,我自己都閑著,就這么幾個病患,還不夠他們看的呢。你要是來義診,我們干什么去呀?”
這話阿拉延宗聽來如芒在背,也是,眼前明擺著,三位醫(yī)者面前只有三位病患。當(dāng)然,已經(jīng)有幾位病患診斷過,站在柜臺前正在拿藥。五六個伙計(jì)倒有三個站在柜臺后悄悄聊天。
這個藥鋪并不忙,看來病患不多,他若是在這里義診好像也沒有活干,不免尷尬起來。不過,他還是不死心,便再次問道:“前輩,這里病患每天都這么少嗎?”
那老醫(yī)者似乎有些不高興了,并沒有馬上回答阿拉延宗,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又放下才說道:
“這位小哥說的哪里話來?為醫(yī)者治病救人,那人患了病有了傷才會來找我們。身體康健的找我們做甚?病患越少,說明百姓越健康。雖然對于藥鋪來說生意慘淡,但是國民健康豈不是我們的心愿?”
老醫(yī)者如此一說,阿拉延宗竟然一時無言以對,便覺有些不自在,連連稱是,遂向老醫(yī)者抱拳告辭,出了藥鋪。
烏拉之桃見阿拉延宗很快就出來了,還以為他把義診的事情談妥了,滿臉笑容上前說道:“效率夠高的!”
可又見阿拉延宗臉上并非高興而是沮喪的樣子,遂又關(guān)心道:“怎么了,沒談成?”
阿拉延宗嘆了口氣,說道:“好像在這里義診不太合適,病患很少。”
安拉小二一指西側(cè)不遠(yuǎn)處的城墻,說道:“這個地方靠近城墻根下,太過偏僻,哪個病患愿意舍近求遠(yuǎn)呢?”
烏拉之桃美目一輪,點(diǎn)頭說道:“小二哥說的好像很有道理,我們是不是往城中心藥鋪去看一看?”
阿拉延宗沉默片刻,應(yīng)道:“也只好如此。”
于是,三人騎了馬,沿街向東行去。
阿拉延宗對市面的繁華沒有多大的興趣,他的心思還是在尋找藥鋪上。
烏拉之桃與安拉小二在后面騎馬并行,兩個人一邊走一邊悄聲談?wù)摚紶栠€對從身旁走過的紅男綠女品頭論足,時不時傳出烏拉之桃那爽快的笑聲。
忽然,烏拉之挑抬手一指前面的小販,說道:“小二哥,你看那糖葫蘆,又大又圓又紅又亮,讓人看著就要流口水了。”
安拉小二頓時面上一喜,說道:“是呀!你那么一說我都有點(diǎn)饞了,等上一等!”
話未說完,他已翻身下了馬,將馬韁遞給烏拉之桃,便跑到小販跟前,買了三串兒糖葫蘆。
先給了烏拉之桃一串兒,又跑到前面給了阿拉延宗一串兒,這才小步跑回上了馬。
阿拉延宗咬了一口糖葫蘆才回過神來,扭頭見烏拉之桃二人有說有笑,邊吃邊贊糖葫蘆的酸甜,不禁眉頭一皺,“小饞貓!”并未理他們,依然策馬前行。
一路走來,阿拉延宗又尋訪了幾家藥鋪,發(fā)現(xiàn)病患真的不多。
他得出結(jié)論,那回春堂并非因地處偏僻,而是這里看病的人就是少。這讓他為民義診的想法受了打擊,是否需要另謀出路,是該重心考慮一番了。
忽然眼前一處宅院引起了阿拉延宗的注意,那宅門高大,上有“平定王府”一塊門匾高高懸掛,然而卻是大門緊閉。
平定王那不是先王登基之前的稱號嗎?平定王府豈不就是莫斡王府?當(dāng)今國王的老宅呀!
門前一位灰衣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