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女說著話,一屁股坐在案幾前的藤椅上,搔首弄姿捋了一下耳邊的散發,便將右手伸到阿拉延宗面前,放到了案幾上。
“大兄弟,你是看手相,還是看面相,給我看看我近期運氣如何?”
阿拉延宗頓覺一股脂粉味兒直沖鼻腔,濃烈的有些噎人,那婦女更是油頭粉面,真是粉面,一說話臉上直掉渣,根本看不出面色是紅是白,倒像是一個面人還沒捏完。
耳朵上掛著兩只金光閃閃的大耳環,晃來晃去,甚是扎眼,讓人忽略了她那細如發絲的一對小眼。
絲稠衣衫粉綠相間,布料看似上等,被那高聳入云的大波頂至案前,阿拉延宗覺得有些夸張,十分的不協調。
再看案幾上的那只手,一只大金鐲子明晃晃的格外耀眼,手倒是挺白,不像搓了粉,但那長約半寸的指甲涂得猩紅,手在案幾上張著,似要去挖阿拉延宗的心。
阿拉延宗雖然看著有些別扭,但他并沒有表現出來,微笑道:“這位大嫂,我是醫生,不是算命的。但是我卻知道你近期的運氣非常好,最起碼這一兩年會有人好生伺候著。”
“哦?”那中年婦女小眼一睜,甚是驚奇。阿拉延宗居然看到了她的瞳仁,并在放光,聽她說道:“你不是算命的!醫生也能知道我的運氣?邪了門了!”
“怎么?我說的不對嗎?”
阿拉延宗依然是面帶微笑。
那中年婦女好奇心起,進一步問道:“那大兄弟你說,我有什么好運?”
阿拉延宗肯定地道:“大嫂有喜了。”
中年婦女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臉驚喜,復又驚訝,“大兄弟,別嚇唬我!脈也不摸,張口就說。我可是新婚才三天呀!”
阿拉延宗一聽,有些愕然,這年近四十的婦女卻是新婚,再看她的容貌,卻又釋然。
“不用摸脈我便知道。”
那婦女收回她的那只右手,說道:“大兄弟你太神了!真是天大的喜事!我那七十的相公聽到非樂瘋不可!你說,我懷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阿拉延宗輕笑一聲,“大嫂,胎兒尚小,難辨男女,九個月后自然便知。”
“九個月?不都說十月懷胎嗎?”那婦女略顯錯愕。
“呵呵,大嫂與別人不同,你是九月分娩。”阿拉延宗似笑非笑。
中年婦女小眼恢復一條線,看不到她那尷尬的神色,“啊…哈…大兄弟真是神了,我趕緊去告訴我那相公,讓他高興高興,他終于有后了!”
說罷,起身便走,剛走兩步,又返回身來,掏出一枚金幣擲在案幾上。
“謝謝大兄弟!”
轉身又走。
阿拉延宗撿起金幣舉著喊道:“唉!大嫂,免費的,不收錢!”
那中年婦女頭也不回,擺一擺她那紅指甲,“賞你的!”便扭著腰肢快步離去。
阿拉延宗望著她那尚未顯露變粗的腰肢,搖搖頭,嘆息一聲,各人各有自家福。
正在這時,一位老嫗來至案前,“小哥,咳咳……大晌午的樹下乘涼吶!咳咳……”
阿拉延宗一看,老嫗六十來歲,衣衫破舊,正彎著腰扶著柳樹咳嗽呢。他趕緊起身,繞過案幾,將老嫗攙了,讓她坐到椅上。
“老奶奶,您坐這兒,我不是乘涼,我是醫者,正好給您看看,您這病不輕啊!”
阿拉延宗取出銀針,就要給那老嫗刺穴。
那老嫗又咳嗽一陣,擺手阻止道:“在你這坐會兒可以,病就不治啦,沒錢呀!”
阿拉延宗一指掛在門旁的牌匾,說道:“免費的,不要錢!”
“噢?咳咳!那就請先生給我看看吧,咳咳……**病了。”老嫗聽說不要錢,便想看病了。
阿拉延宗一邊在她手上、臂上、后背、頸上等處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