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此景,胡得德搶先說道“這便是周府的公子吧,果然是讀書人,滿身的書卷氣息。”
“哈哈,讓胡道長見笑了,正是犬子,姓周名長玉,今年中了秀才,此次回家修整。”
這周員外滿臉熱情的介紹道。
這周員外自從幾日前與胡得德分別后,心中便打定主意要將周府這顆藤蔓依附于玉辰觀這棵大樹。
在他眼中這玉辰觀,觀中有真修,朝中又有大人物支持。
而且這玉辰觀初來乍到,兩眼一抹黑,自己不投靠更待何時。
無非每年供奉一萬兩白銀,這些銀子對周府來說九牛一毛,不值一提,自己每年供那江石打磨武道的銀子都不比這少。
這周員外正在九曲回腸,為自己的機智感到驕傲時。
那周長玉卻是有些想要迫不及地想插嘴,可惜這是長輩見的交談,他的輩分不夠,只能在旁邊看著。
可能是好奇心戰勝了禮法,這周長玉有些熱切的說道
“胡道長,我最愛尋仙訪道,聽我父親說您是有真本領的實修,不知可否讓小生我見識見識,道法的玄妙。”
看到這周公子對修道竟有如此熱情,胡得德不由得點了點頭,倒是沒注意周員外那微微變化的表情。
“此事易爾,明日你便可見到,公子暫且安耐住心性。”
那郭大匠見眾人交談完,便前來道
“胡道長,這道觀的建設位置,我那兩個徒弟已然和我說了,只是那位置太高了,運輸建造的木料、石料恐極為麻煩。
而且這樣耗費的人力財力絕對不少于十萬兩銀子,而且建設的時長大約有一年之久。”
這郭大匠為何這般說道。
皆因這郭大匠本來就是打算給梁中書個面子,走過過場。
畢竟是三品大員,而且還有一個宰相岳父。
哪怕他是墨家弟子,只要還在朝廷混飯吃,便不得不從。
他說這話,自然是在正大光明的告訴胡得德,你們建不成的,也建不起的,趕快打消計劃,我也好回京。
胡得德只是淡淡的說道“這件事,郭大匠暫且放心,明日便見分曉。”
于是院中的眾人,便不再交談此事。
是夜,愜山。
冷月懸于半空,清冷冷的光華滿而溢出,照在林間,落在葉下,稀稀疏疏。
在愜山的外圍山峰的半腰處有一座寺廟。
這座廟是三層殿,越過頭層大殿,來到二層大殿,由東角門穿過去,是東跨院。
這院子里栽松種竹,清氣飄然,北上房燈光朗朗,人影搖搖。
這上房本是前廊后廈,屋內靠北墻是一張大床,地上有桌椅條凳,床上擱著一張小床桌,點著蠟燈。
這大床上,正有五個漢子。
床上的桌子上,有酒有花生,還有豬頭肉。
這五個漢子,便在這花生與酒間歡歌笑語,時不時叉塊豬頭肉。
倘若胡得德在此定然會認得,這五個漢子正是今日午時遇到的那五個勾肩搭背,滿臉歪歪的漢子。
這時坐在最上方的那個漢子說道“我說花和尚,這時間也快了吧,你大爺我快要忍不住了,得著地方泄瀉火去。”
剩下的三人也復合道“對對,我們都有點火,正好去那能滅火的水井中。”
那被稱作花和尚的和尚說道“好好,小弟我這就帶眾位哥哥前去。”
一聽如此,其余四個漢子,一口悶了酒,便從床上跳下來。
那花和尚點了燈,便于四人一同出了寺廟,向山內走去。
在這五人走出寺廟后,正有一穿著滿身補丁僧衣的和尚望著他們遠去的方向,默默無語,唯有凝視。
這和尚自然是善真和尚,而那個胖和尚則是他的師兄,至于法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