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歸怎么也沒想到同學聚會,竟以這種方式開場。
旁人并不知道牡丹與沈歸的關系,只以為她是夢云軒的工作人員。
黑寡婦的名聲實在可怕,全班人,沒一個敢上前阻止。
沈歸抓著牡丹的手,道:“好了,不至于下這么狠的手?!?
出自風塵,潔身自好的牡丹,對見不得光,臟錢等字眼分外敏感,所以劉絮雖然是在辱罵黃喬喬,可牡丹聽來很刺耳。
沈歸這一阻止,立刻暴露了他與牡丹的關系,在旁人看來,剛才那一幕倒像是他指使的,全然忘了是劉絮動手在先。
林子峰覺得機不可失,湊到劉絮身邊,壯著膽子道:“好啊,沈歸,你竟然伙同外人欺負我們班的同學,吃里扒外,真不要臉?!?
劉絮手捂著臉,哭成了淚人,楚楚可憐道:“如果剛才是黃喬喬動手打我,性質不一樣,算是同學間的吵架,可現在我被一個外人當著你們的面欺負了,你們就準備這樣讓我吃個啞巴虧嗎?那走出夢云軒的大門,你們還有臉見人嗎?”
林子峰加油添醋道:“沈歸,即使你傍上了夢云軒這棵大樹,我林子峰也不怕你,這口氣,我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你要么將打人者揍一頓,要么我們把你揍一頓?!?
七八個男同學主動站到了林子峰身后,算是表明了立場。
劉絮戴著班花的光環,人緣不算差,比黃喬喬那個悶葫蘆好太多。
但和沈歸相比,還是差了不少。
要揍班長,大部分人還是清醒過來了。
他們說得再煽動,也抵消不了他們先挑事的事實。
中立的同學們,只是心里過不了被外人欺負的關,哪怕動手的是沈歸,他們也會責怪劉絮的招搖。
郭小嬋感念沈歸上次的相助之恩,想站出來說句公道話,卻被她老公制止了。
趙輝小聲道:“我們做餐飲生意的,最好誰也別得罪?!?
沈歸走到劉絮身邊,輕蔑道:“你是自作孽,不可活。我不知道你怎么會變得如此口無遮攔,最重要的是,你不該從喬喬背后下手,她是我女人,你說她賺的錢是臟錢,她是漁家半島的老板,不偷不搶,總好過你這種不要臉的老千,看你的雙手像雞爪一樣,一看就知道你這兩年以賭行騙?!?
劉絮被人當場識破職業,立刻將雙手緊握,瞪著眼睛道:“你少在這含血噴人!”
林子峰本無是非觀念,站到劉絮前面道:“漁家半島是什么東西?洗浴中心嗎?還有臉說別人不要臉?你一個男人,對女同學咄咄逼人,什么玩意。”
沈歸笑道:“怎么哪都有你這扒皮中介?我想問下林同學,你介紹人去海外務工,都做些什么職業?”
他雖然臉上笑著,胸口卻著了火。
人生若只如初見,該有多好。
如果對方不是朝夕相處了三年的同窗,沈歸一定不會給他滿嘴跑火車的機會。
林子峰面不改色道:“當然是高大上的工作,你這樣小地方的人,和你說了也聽不懂?!?
沈歸道:“你不就是在南都待了兩年嗎?怎么,連家鄉都看不上了?”
林子峰道:“當然看不上,曉峰這灘淺水哪容得上我這條大龍。”
沈歸的臉色沉了下來,道:“沒有曉峰的這灘淺水,你是吃什么長大的。”
林子峰答不上來,只好道:“我怎么長大的,管你特么屁事?!?
這是他第二次問候了沈歸的母親。
在場的絕大多數同學已經聽不下去了,夢云軒的九大公關更聽不下去。
柳青顏下樓后,只覺得這句話好陌生,多少年沒人敢在她面前說粗話,真不知道沈歸是怎么忍的?
難道對方的背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