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媽,媽媽……”
戴葙不管不顧的跑著,個子又小,下了一個陡坡,摔了下去,磕碰到了額頭,可她仍舊爬起來跑去追走遠的蔣小瀾。
一個瘦瘦高高的人影疾步跑來,一把抱起了哭哭啼啼的戴葙直接往外婆家走去,躲在了門后。
是姜寞。
姜寞抱著戴葙蜷縮在門后,輕輕地捂著她的嘴,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不要哭,他們出去賺錢了,過年了就會回來。”
戴葙直哭,嘴里喊著不清不楚的媽媽兩個字,她要媽媽,為什么別人有媽媽抱,就她沒有。
“媽媽抱,媽媽抱,”戴葙一直指著外面已經走得沒有影子的路途,那里只有屹立不倒的大山。
姜寞抱緊她,輕輕柔柔的安慰她“哥哥抱你,好不好,還有外婆抱你,外公抱你。”
戴葙的額頭磕破了皮,不少的血跡也都蹭在了姜寞的衣服上,戴葙指著額頭,含著眼淚說“痛!”
姜寞在她的額頭輕輕地吹了吹,又去領著她的手,“我帶你去玩,好不好?”
姜寞帶著戴葙特意繞了條路,走到竹林里,突然一個東西砸在了頭上,吃痛的“啊呀”一聲,姜寞低頭一看,地上是熟透了的桑葚。
姜寞把戴葙帶去了安全的地方,囑咐她在這等著,一定要乖乖的。
戴葙乖乖的坐在那里等,小眼睛依舊紅紅的,眼角還掛著幾滴淚珠兒,鼻子里流了些清鼻涕。
姜寞攀上了樹枝,又摘了些紅的發紫的桑葚放在衣兜里,熟手熟腳的下來,一手提著衣角不讓桑葚掉下來,一手領著戴葙往回走。
王杳冉正來找,看著這一幕,她的心又痛了,忙去把戴葙抱起來,給她擦了鼻涕,擦了眼淚,洗了臉,看到傷口,又趕緊去拿藥給她擦傷。
王杳冉手忙腳亂的給戴葙擦傷口,只看見眼前過來一只小手,指尖還捏著滴水的桑葚,因熟透了,鮮艷的汁水也滴在了手背上,抬眼去看時。
姜寞捏著一顆一顆的桑葚去喂戴葙,手指都染得緋紫。
戴葙是傷心的,可她也餓了,只顧著吃東西,把不好的事情都拋到了腦后。
戴葙眨著眼睛,昏昏沉沉的,她坐在椅子里開始打盹兒,頭一點一點的,嘴角流了些桑葚水出來。
姜寞放下了手里的小碗,把戴葙抱起來,輕手輕腳的抱去躺好,蓋了被子出來,就看見王杳冉在門外直直的看著他。
“外婆,”姜寞喊了她一聲,又回頭看了翻了個身的戴葙,才和王杳冉說話“我回家了!”
王杳冉拉住他,問“你為什么要對她那么好?”
這是王杳冉一直不解的事,為什么偏偏對戴葙好,而對蔣鑿視而不見,不管怎么說都全是疑點。
“哥哥就得對妹妹好啊,”姜寞說得很真誠,眼里滿是笑意。
王杳冉更加疑惑了,木納的問“那蔣鑿呢?”
姜寞笑笑,看向已近天黑的天空,邊上的夕陽也散得差不多,想也不想就說“他有媽媽!”
天黑了,星星都掛上了天空,月初的夜晚是沒有月亮的。
王杳冉一把拉住要離開的姜寞,溫和的笑了笑“留下來吃晚飯,正好明天周末,又逢集,我帶你們去集上玩!”
姜寞想了一會兒,才點點頭“嗯!”
蔣鑿怯弱的站在門外,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得不到姜寞的關心和疼愛,他心里總是很落寞,都說孩子小什么也不知道,可他們會看臉色啊!
你看,那個人臉上沒有笑了,那就是不開心了。
蔣鑿縮在灶前,烤著暖意的火,眼睛時不時地瞟向了在灶臺上擇菜的姜寞,不由自主的喊了聲“哥哥!”
姜寞看了他一眼,只是笑了一下,就不再笑了,他去倒洗菜水。
回來就看到蔣鑿歪在椅子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