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直覺還有點玄乎,男人的就算了。
易凡心里也清楚,對方肯定不會相信。
但自己有苦衷,只能這么說。
胡青天揉著太陽穴,盡可能讓自己保持清醒。
從龍府回來,他幾乎沒有停下來過,一直在提審。
見此,
易凡低聲道:“捕頭,要不休息一下?”
胡青天搖搖手:“本捕不累,余下還有三百多號人,爭取白天全部審問完。”
“捕頭,您這樣提審的進度是否太慢了?”
胡青天苦笑道:“線索就藏在茫茫大海中,并非是我想慢,而是我必須慢。”
接著,
他站起身,淡淡道:“審問結束,你可以回去了。”
“捕頭,若不嫌棄卑職愚鈍,權且讓卑職留下協助你吧。”
易凡雙眼炯炯,很是堅毅。
胡青天思考了片刻,點頭道:“你要留下也可以,但我丑話說前頭,查案期間可不許偷懶,否則三十大板,我親自動手。”
“卑職既然選擇留下,那就一定不會偷懶。”易凡立刻表態道。
聞言,
胡青天滿意地點點頭,從他身上,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不過自己卻沒有當初那般赤誠了。
…
黑夜落幕,黎明抹白。
巡捕總舵中,依舊是一片繁忙的景象。
收監閣內,還有兩百多號人。
沒輪到的,可以就地睡覺,這些官員,上一次過得如此凄慘,還得追溯到進京趕考的那幾年。
但捕快就不一樣。
在場十多個,整晚沒有一個合過眼。
別看他們都頂著黑眼圈,但依舊精神滿滿。
俗話說,什么樣的領導,就有什么樣的隊伍。
胡青天對自己可是非常的嚴格,什么事都親力親為。
在他手下做事,耳濡目染,自然也繼承了這些優點。
“快結束了,不要松懈下來。”
胡青天訓誡道。
伴隨天空越發明亮,白班的捕快們按時過來點卯。
龍府命案早就在青州傳的沸沸揚揚。
因此,
白班的捕快,在各捕頭的分配下,跑去收監閣,替胡青天減輕工作壓力。
有他們加入,審問的速度成倍地加快。
在眾人的齊心協力下,終于趕在巳正前,完成了全部審問。
審問結束后,筆錄所得的本子,滿滿一疊,估計光是墨水就消耗好幾兩。
眾捕快如釋重負,臉上終于是淡出了笑容。
此刻的他們,一動也不想動,家也不想回,拉過一張椅子,跪伏下去便睡。
轉眼間,打鼾聲四起。
他們是真的累了。
相較于他們,胡青天才是這里最累最忙之人。
自己的手下休息了,但他還在工作。
堆積如山的筆錄,整理起來又得忙活一陣。
易凡憑借自己深厚的氣血,精神倒也還不錯。
他走到胡青天旁邊,低聲道:
“捕頭,我來幫你。”
胡青天搖頭道:“年輕人要多休息,不然到我這個年紀就要吃苦頭了。
這里用不到你,休息去吧。”
然而易凡并沒有離去。
他是真的想幫忙。
“捕頭,我還精神,你就放心吧。”
說完,
他立刻蹲下,并撿起地上的筆錄簿子。
整理這些玩意已經是他的經典老活了。
畢竟在武陽縣的時候,他就負責整理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