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吾等此次行事真的太過了!”午門外,回想起今日種種,梁儲也不由喟嘆道。
“陛下雖年幼,卻極有主張,切不可失了敬畏之心啊諸位!”楊廷和也滿臉感慨道。“仲德,陛下何時精通岐黃之術(shù)?你先前為何不告知我等,險些釀成大禍!”蔣冕心中略有不快,直言問道。
群臣聞言,心中也不由對袁宗皋產(chǎn)生了不悅。要是你早點告知陛下精通岐黃之術(shù),我們還會出此大丑嗎?袁宗皋聞言心里面腹誹不已,本不想理會這群不要面皮的老東西,不過眼見眾人又有合圍之勢,不由出言辯解道“陛下絕無可能精通岐黃之術(shù)!且不說醫(yī)乃三教九流,先王夫婦定不會允許陛下習(xí)此伎藝,平白丟了皇室顏面。”“即便先王夫婦同意,但陛下常年跟隨我學(xué)習(xí)儒家圣賢文章,根本不可能再有時間學(xué)習(xí)岐黃之術(shù)!”
“仲德你說的可是真的?那今日之事你如何解釋?”梁儲不敢相信的質(zhì)疑道。“吾不知道,你愛信不信!”袁宗皋本來心中就有怨氣,聞言冷冷答道,隨即轉(zhuǎn)身離去。“厚叔,你將今日廣場上發(fā)生的事再給老夫講一遍,切莫漏掉了任何細微之處!”楊廷和聞言心中驚異更甚,急忙向梁儲問道。見楊廷和一臉鄭重,梁儲也耐下心仔仔細細地將廣場上發(fā)生的事情重新講了一遍。
“你是說陛下先前并不知道藥方,而是閉目思慮片刻后才給了許御醫(yī)藥方?”聽完后,楊廷和不敢置信地詢問道。“對啊,正是如此,所以造成了吾等以為陛下是想隨意給個藥方,以羞辱于你的假象,因此才會群情激憤,頂撞陛下!”梁儲細想了之后回答道。
“隨老夫入宮面圣!”一種本能地直覺告訴楊廷和此事沒有這么簡單,他迫切地想要面圣,知道答案。“介夫,現(xiàn)在天色已晚,你剛大病初愈,要不先回家休養(yǎng)片刻,明日再入宮面圣吧!”蔣冕擔心楊廷和的身體,不由出言勸道。“不行,召集朝堂重臣,愿意來的自行前來,現(xiàn)在隨我入宮面圣,此事或許事關(guān)江山社稷!”楊廷和堅決回應(yīng)道。
梁儲等人無奈,只得派人喚回眾臣,幸而群臣并未走遠,聞言迅速返回,聚集于午門外。“臣等有要事欲面圣!煩請通報!”楊廷和等人整理了儀容后,對宮門侍衛(wèi)道。“陛下,楊廷和等眾大臣去而復(fù)返了。”黃錦小心翼翼地向龍榻上假寐的朱厚熜說道。
折騰了一天,剛想休息會兒的朱厚熜聞言,心中納悶不已。這些老東西想干嘛啊!日子還過不過了啊!折騰了一天了啊,才走沒多久又回來了,你們不累朕還累啊!“宣,在正殿候著。”朱厚熜無奈起身更衣道。
乾清宮正殿,皇帝平時處理政務(wù)的地方,此時燈火通明,搖曳的燈光更為大殿增添了一絲肅穆感。龍椅上的朱厚熜上下眼皮直打架,昏昏欲睡。“陛下,臣敢問陛下是否精通岐黃之術(shù)?”群臣見禮之后,楊廷和瞧見小皇帝疲憊不已的樣子,也不再耽誤時間,直擊主題地問道。這老東西想干嘛啊!想讓自己寫醫(yī)書?還是開醫(yī)館?或者是想要朕的“傳家寶”?幾點了啊,明天再說不行嗎?想到這兒朱厚熜沒好氣地說道“朕不會!”“臣敢問陛下藥方從何而來?”楊廷和立馬追問道。
朱厚熜聞言,勉強振作精神思索著,這是個好機會呀。很明顯,朱厚熜不可能蠢到將自己是“穿越眾”的事情告訴眾人。他相信自己如此的“以誠相待”,換來的是眾臣的輕視,甚至?xí)詾樗剂恕鞍d狂”,也就是精神病。
一個沒有秘密的君主,眾人只會覺得他很普通,很平凡,這對于常人而言無所謂,但對于一個帝王而言是極其致命的!帝王需要給予眾臣一種神秘感,帝王需要具有權(quán)威性!帝王之心需要深不可測!
一位合格的君主是不能被人完全吃透的,不然就會被牽著鼻子走,昏庸無能都算是好的。而帝王營造神秘感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君權(quán)神授!并且自周朝以來皆有之。君權(quán)神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