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能通過話筒傳遞給李遠帆。

趙欣茹的語氣本來就讓他沒辦法拒絕，再加上聽到電話里傳過來的悠悠的聲音，李遠帆決定還是講幾個故事，把她給哄睡了，那樣也好讓她睡個好覺。

“你想聽什么故事呢？”李遠帆問道。

“隨便吧，你講什么都好。”趙欣茹說道，她的聲音也越來越小了，說不困不是可能的，但是她又不舍得掛斷電話。

“講大灰狼的故事好嗎？”李遠帆問道。

“嗯！”趙欣茹輕輕地回了一句，她現在覺得自己真的像是回到了六七歲的時候，那時候每天晚上睡覺，她都會纏著爸爸給她講故事。而爸爸講得最多的故事，就是大灰狼的故事。

“從前啊，有一只小兔子，她蹦蹦跳跳地到山上去采蘑菇……”李遠帆開始講了起來，他聽著手機里沒有回答，只有很均勻的呼吸聲。

“……大灰狼說，小白兔采的蘑菇都是他最喜歡的食物，小白兔把蘑菇全采光了，所以，大灰狼要把小白兔吃了當晚餐……”雖然聽筒里沒有聲音了，但是，李遠帆還是很認真地講了下去。

李遠帆靜靜地等了一會，以便確認趙欣茹是不是睡著了。

“那……小白兔被大灰狼吃了嗎？”忽然之間，聽筒里又傳來了趙欣茹有點迷糊的聲音。

“……小白兔拿出了一個彩色的蘑菇，對大灰狼說道：‘你如果把這個蘑菇吃下去，我才相信你喜歡吃蘑菇，那樣你吃我，我也就無怨言了’……”聽到趙欣茹又有了聲音，李遠帆只好又講了下去。

“大灰狼心想，反正吃過蘑菇，一樣能吃小白兔，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就蘑菇吃掉了，可是不一會兒，他的肚子就疼了起來，原來，彩色的蘑菇是有毒的……”李遠帆講故事的聲音越來越小，以引導著趙欣茹進入夢境。

“為什么彩色的蘑菇是有毒的呢？”趙欣茹聲音迷迷糊糊又極低微地問道。

“嗯……因為小白兔是吃蘑菇的，所以知道哪些有毒，哪些沒有毒……”李遠帆聲音輕柔地回答。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李遠帆情不自禁地小聲哼唱起了催眠曲。

手機聽筒里傳來了趙欣茹更加沉重和穩定的呼吸聲。

李遠帆靜靜地拿著手機聽了一會。

“晚安，親愛的~”說著，他對著手機話筒親了一下。

然后，他掛斷了電話，走回了宿舍。

青春的航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