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健平在心里面仔細地盤算了一下,作為一個工薪階層家庭,他家的存款不多,平時也沒有舍得有太大的開銷,但也只有二十來萬的存款。
這些錢,一方面是要供女兒上大學,另一方面還是留給女兒的嫁妝錢。
誰能想到,中間會出這樣的事情呢?
癌癥是很花錢的,而且花了錢也不一定治得好,真正用心治的話,這二十來萬,估計也就能撐個一年半年的。
想到這里,蔡健平的眉頭皺了起來。
“明知道我媽有病不去治,那以后我們的日子就能過得下去了?我還不得恨死自己。”蔡健平手敲了一下廚房上面的櫥柜,嘆了一口氣。
誰能愿意看著自己的親人生病而不救治呢?哪怕是能多延長一天生命,那也多一天團聚的日子啊。
“咱家有多少錢,你又不是不知道。先看看情況量力而行吧。”黃蕾也嘆了一口氣,她也并非是不想救婆婆,但是現實在這里擺著的。
“大不了,賣房子!”蔡健平仍在氣頭上,氣呼呼地扔出了一句狠話。
“賣房子?那我們以后住哪里?我和女兒以后跟著你睡大街嗎?”黃蕾心里也來火了,她只是和和氣氣地與蔡健平討論這個問題,卻沒想到他像吃了槍藥一樣,火氣十足。
“租房不是一樣住嗎?”蔡健平看到老婆也發火了,就吞了一口心中的氣,不敢再大聲說話了。
“你想租的話,那你自己租吧。我帶著女兒單過。”黃蕾也冷冷地說。
蔡健平感覺被迎頭澆了一盆冷水。
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災難臨頭各自飛”,沒想到在自己的身上也體現得這么真實。
他有點恨黃蕾的無情了,平時看起來她對母親也挺好的,可是一到治病上面來,為什么就這么冷酷呢?
家門不知道何時被擰開了,老太太已經站到了客廳里,在廚房里的兩個人還沒有發現。
“你們在吵什么呢?什么賣房租房的?出什么事了?”老太太似乎沒有聽到前面的對話,對著兩個還在生悶氣的人問道。
“媽~你咋回來了?”蔡健平嚇了一大跳,兩個人正在生氣,居然沒有注意到母親已經站在了身后。
“咋了,我還不能回家了?有什么事,夫妻兩個都好好商量商量,你說說你,剛才那么大的聲音干什么?你聲音大,你就有理了嗎?趕快給蕾蕾道歉。”老太太氣呼呼地訓斥兒子道。
蔡健平還是有些氣惱,并沒有聽從老太太的話。
“怎么?長大了?不愿意聽我的話了?”老太太也表現得很生氣。
“不是,媽,你別生氣,我這就給她道歉。”蔡健平趕快把母親扶著坐到了椅子上。
他磨蹭著走回到了廚房里,“對不起,我剛才聲音有點大,你也別生氣。”
黃蕾哼了一下,算作是對他的回應。
蔡健平心里忐忑不安,他就怕妻子心里有氣,再把這氣給撒到母親身上。
雖然,他也知道黃蕾不會直接同母親發火,但是,比如端飯放下時的聲音大一些,放筷子的時候往桌子上一扔,也會讓人知道她是在生氣。
不過,黃蕾一直在忙著做飯,不給蔡健平什么臉色看,這讓他也不知道妻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做好了飯,蔡健平眼巴巴地看著妻子,生怕她表現出異常來。
卻見黃蕾很溫柔地把飯給端到了老太太面前,并沒有展現出一絲一毫的不愉快。
“剛才我們是為然然的事拌了幾句嘴,我們之間嘛,你還不是最清楚的,前面吵吵,后面就好了,對不對?”黃蕾坐下來之后,向婆婆解釋道,她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狠狠地瞪著蔡健平。
“是,是,是!夫妻哪有隔夜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