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健平漫無目的地跟在楊俊毅的后面,走出了醫院的大門,他還沒有發覺。
“送君千里,也終需一別啊~你不會是想把我直接送到家里吧?”楊俊毅笑著打趣道。
他看得出來,蔡健平是因為腦子里正在想事情,所以走神了,跟著他就跑了出來。
“啊……”蔡健平聽到楊俊毅的話,他才回過神來,不過,要想讓他承認是走神,他似乎也不愿意。
“俊毅,是這樣子。我看也麻煩你半天了。晚上你也別回去吃了,我請你,怎么樣?”蔡健平腦子靈光一閃,對楊俊毅說道。
“咱哥倆,什么時候吃飯都可以。不過,現在阿姨還正在醫院里。你先照顧阿姨吧,等你忙過這一陣子,我請你!”楊俊毅拍了拍蔡健平的肩膀,對于蔡健平的好意表示心領了。
“那行,既然這么說,那我也不客氣了。”蔡健平站住了,他揮了揮手,向楊俊毅表示再見。
楊俊毅看了一眼蔡健平,轉頭向著停車場走去。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然后又微微地搖了搖頭。
蔡健平當然沒有注意到楊俊毅的這點小動作,他還在發愁媽媽的手術倒底是做還是不做。
雖然,楊俊毅也給出了建議,但他知道,需要做決策的還是自己。
“是不是再找其也專家看看?到別的醫院查一查?”蔡健平坐在醫院門口的臺階上,胡亂地想著。
找其他專家也不是容易的事,因為他認識的人中,好像也沒有其他人是醫生。更何況,如果去了其他醫院,找了其他的專家,那豈不是說明自己不信任楊俊毅嗎?
那樣,兄弟之間的友誼都中能打折扣了。一邊想著,蔡健平一邊直搖頭。
他原本是不抽煙的,這個時候,手里也已經夾起了一支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吐濃濃的煙來。
隨即,他又咳嗽了幾聲——很少抽煙,被煙給嗆到了。
人生中,有許多時候,都需要獨自一個人做決定,這是任何人也替代不了的。
接連抽了兩支煙,蔡健平還是拿不定主意。做手術?還是不做手術?如果決定錯誤,那就意味著媽媽的生命即將進入倒計時。
晚風吹在他的身上,蔡健平覺得一陣涼意來襲,竟然不由地打了一個寒顫。
望著眼前來來往往車輛,看著下班往家急匆匆趕著的人群,蔡健平陷入了迷惘之中。
每個人都是這么匆忙,生活的意義又是什么呢?就是在這種無何止的匆忙中度過嗎?然后在即將失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陪伴家人的時間太少了嗎?
“你坐在這里做什么?不用陪媽了嗎?”正在沉思中的蔡健平,聽到了一聲尖銳的女音。他嚇得趕快扔掉了還有半截的香煙。
黃蕾是不允許他抽煙的。
“你能耐了啊!居然學會抽煙了!抽根煙,就一切都會好起來了嗎?”黃蕾踩著高跟鞋走到了蔡健平的面前。
但是,她也知道蔡健平這個時候正在發愁,所以,質問的語氣并不明顯。
“你怎么過來了?這么快就下班了?”蔡健平看了一眼手表。可不是么?已經晚上六點多,快接近七點了。
“也不看看幾點了。你想讓我累死啊?”黃蕾說道,“你說,家里一個人也沒有,我不也過來看一眼嘛!”
蔡健平坐在臺階上,沒有起來,他摟住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的雙腿,頭埋在了黃蕾的膝蓋處,他承擔了太多的心理壓力。
黃蕾沒有動,也用手撫摸著蔡健平的頭發,“媽怎么樣了?怎么說呢?什么時候動手術?”
蔡健平搖了搖頭,他根本不知道應該怎么做。
“楊俊毅沒告訴你什么時候動手術嗎?”黃蕾有些驚訝地問道,做為好哥們,怎么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