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撬鎖四件套,榔頭,電鉆,剪鉗,一字刀。
房東大媽一件不落得備的齊齊的。
叮鈴哐啷一陣亂響!
防盜門鎖舉旗繳械,留下一地支離破碎被蹂躪的殘骸。
近乎散架的防盜門發出受氣兒小媳婦一般委屈的聲音,“嘎吱吱”地被一把推開。
拉開客廳的燈。
“沒有人么,那個女的什么時候出去的,我怎么沒看見?”
房東大媽心頭稍稍狐疑,也只當是自己看漏了,之于被反鎖的防盜鐵門,這種500塊錢的爛門,反不反鎖又能有啥區別,還能真能將活人鎖住不成?!!
房東大媽開始搜查屋子,她搜查的軌跡近乎和鄧斌搜查的路線完美重合,力度上更是相當于來了一遍卷地式的大掃查。
沙發底下,堆積書籍的角落里,不起眼的犄角旮旯,桌子抽屜里,全部仔細的翻檢一遍。
相對于鄧斌搜查動作的溫柔收斂,房東大媽只突出一個暴力和無所顧忌,凡是被她找過的地方,都是一片狼藉混亂,跟遭過賊似的。
反正她已經想好了,陳朝一回來,就直接讓其卷鋪蓋滾蛋,還有焦凱,到時候也一并麻溜的有多遠滾多遠。
拽開冰箱門。
上層保鮮的蔬菜生長出成片的霉斑,食物腐爛的臭味兒混著氟利昂獨有的冷鮮味道,在冰箱里環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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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可疑——一件符合單身汪的冰箱。
拉開冷凍層,里面倒是滿滿當當凍著一些肉質品,雞肉,鴨肉,羊拐,都堆在下層凍得硬邦邦;表層還有零碎的幾段鮮肉,觸感像是里脊肉,摸起來還有點絲滑軟嫩,應該是新買的。
鑒定完畢——這是一件肉食單身汪的老舊冰箱;里面沒有藏尸!!!
“肉類儲備還挺全乎!”
房東大媽眨巴下嘴唇,把凍肉從冰箱里搬出來。
“被砸壞的門和窗戶,還有樓道里重新打掃耗費的材料和人工費,以及今早早餐鋪的沒有營業的收入損失,這些可都得算陳朝頭上。”
為了防止陳朝抵死賴賬,房東大媽決定拿這些凍肉抵押掉自己承擔的損失。
收檢完冰箱,房東大媽走向臥室,震驚的看著一屋子詭異漆黑的小腳印,后腦勺浮起細密的冷汗。
指甲蓋大小的人腳印,踩滿天花板,墻壁,屋子里各個角落,密密麻麻的映入眼瞳里,令人脊背上莫名地冒涼氣。
滴答!
一滴黑色的液體從天花板掉落下來,滴淌在鼻尖上,混著汗水渾濁嘴唇。
房東大媽下意識的伸舌頭舔了一下。
“甜咸口兒?!”
她咽口吐沫,連忙跑出臥室,過了半分鐘,又偷摸的折返回來,把慌張中忘掉的凍肉抱起來逃也似的跑回自己屋里。
敞開的防盜門發出絲線摩擦的聲音,門被關攏,客廳燈驟然熄滅,臥室里又傳來狀似磨牙和大口吞咽的詭異聲……
連續做了幾十套廣播操,陳朝感覺到些許疲憊,他停止動作摘掉眼鏡,輕輕揉搓著眼眶。
視網膜上呈現的畫面實在是辣眼睛,混合的就是心塞到無以復加。
一個夏囡囡,拆門+碎窗,在屋子里迎接暴風雨。
一只頂著qq表情的布偶,喝個可樂也好似能喝醉,抽瘋似的瘋狂計步,把一個臥室禍禍的跟鬧鬼了似的。
好在陳朝已經打定主意退租,他倒是不心疼房子,但是他心疼自己的電腦和新入手的鍵盤。
那層層疊疊的腳印子幾乎滲進入屏幕里,還有慘白個性的鍵盤表面上全被污染的黏兮兮的。
呼~
陳朝腮幫子鼓動大口喘息,將心頭燃燒的怒火強壓下去。
“這兩個家伙不懂事,胡亂禍禍我也就忍了,我都暫且記下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