佝僂的背影走入寫字樓。
兩邊合閘的卷簾門被拉拽向中間,緩慢閉合的縫越收越窄,站在門后的臉像是一點點被擠壓收癟,最終和門縫一起閉攏!
在門縫合攏的最后一瞬間!
陳朝有看見,門后的那張臉嘴角夸張的開咧到耳根的位置,因為過于用力臉頰上的面皮被掙裂出殷紅的血線。
“他在看我!”
推開便利店門,陳朝面不改色的托扶眼鏡框“一個二個都喜歡呲牙咧嘴,現在流行這種風格的么?”
陳朝撇嘴,啟開易拉環,喝掉半杯可樂壓壓驚,那副蒼老丑陋的面容,再配上一排大黃牙,真的是能夠讓腸胃里儲存的牛肉面重新攪拌翻滾,引起生理上的不適。
連夜間會躁動的男性荷爾蒙都被殺死了!
葛三木并不知道他刻意擺出的驚悚恐怖的面貌畫風,引起了對街作家的視覺不適。
他把捏攥的變形的收音機放在前臺桌面,然后背著雙手,哼著小曲兒朝安全通道里走去。
推開門,朝上拐的樓體墻壁是來回兩串黑色的小腳印,他伸出手指頭在墻壁上刮蹭掉一片,然后含在嘴里吮吸兩下。
然后,他沒有往樓上走,而是朝地下負一層的車庫走去。
走入車庫向右拐20米是寫字樓的監控室。
門上掛著把拳頭大小的鐵鎖。
“咔噠!”
鎖芯彈開,拴著鐵鏈的鎖扣“哐當”砸在地磚上,在空曠的車庫里傳出回蕩的聲響。
拉開門,一股尸腐般的惡臭味迎面撲來,中間還夾雜著一股清新的尿騷味兒。
門檻地上橫躺著一具尸體,整張臉是腐爛的,扯裂的肌肉血淋淋的暴露在空氣里,只有耳根的位置黏著些皮膚的細碎。
左眼的位置是個血塊凝固的黑窟窿,白色肥腫的蛆蟲在里面爬進爬出。
葛三木邁過尸體,布鞋的后腳跟踩落到尸體臉上,眼窟窿塌凹,爆出黑白交融的膿汁。
監控室內是一塊被分割成數十個畫面的屏幕,屏幕面前是一張翻倒在地上的鐵椅子,椅子上綁著個人!
人,活的!
全身被綁縛在椅子上,嘴巴被塞住,整個人都連帶椅子一起摔在地上,身體貼著地面在死命的掙扎著爬動。
地上有一灘黃漬透明的液體浸在他的安保服上,他臉色驚恐地盯著推門進來的葛三木,嘴里面發出嗚咽的聲音。
葛三木走到監控屏前,倒退著監控錄像,抽調看見一團漆黑的陰影躡手躡腳從一樓大廳拐入安全通道的畫面。
畫面一閃而逝,但放慢速度依舊能夠清晰的辨認出這是一只染色的布偶娃娃。
瓶蓋兒很聽話地沒有讓人看見它,但是躲避監控探頭的本領還不夠熟練,在畫面中露出來馬腳。
“真是令人不省心,這種畫面怎么能夠被監控錄制下來吶~”
葛三木搖頭晃腦的嘆氣,手上就將那段監控錄像完整的刪除掉。
葛三木又仔細的重新檢查兩遍,確認不該出現的畫面都被刪除掉,他才慢悠悠的斜撇過腦袋,面皮僵硬地咧出詭異的笑容。
“家寧啊,怎么這么不小心,把腦袋磕破了?自己的臉可一定得保護好啊~”
張家寧全身發僵,驚恐的眼睛朝外凸起像是要從眼窩里掉出來,身體聯動椅子在地上瘋狂的摩擦朝后挪,脖頸和腮幫子血管猙獰,嘴里嗚咽不停。
葛三木蹲在地上,枯瘦的爪子輕輕撫摸對方的臉頰,聲音變得慈祥滄桑“這人吶,嘴巴一旦被堵住,就變得不會發出聲音,所以,每個人都在掙扎想要告訴世界自己是一個活人!”
聲音停頓了一下,陡然變得陰森冷厲“你葛大爺我,也是最近才剛剛學會如何跟這個世界進行溝通!”
張家寧聽不懂葛三木話里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