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隱寺在這里堪比蔡靜涵所處朝代的星羅寺,再加上今日是大年三十,附近的人家皆來上香禮佛,為明年求一個好兆頭。
往年原身同喬氏一步一個臺階,一步步走上前,今年喬氏只是讓人抬了一頂軟轎。
“明珍和方夫人已經在山上了,寶兒你先行一步,娘隨后就來。”喬氏今年依舊決定從山下走到國隱寺門前。
蔡靜涵知曉無法說服喬氏,只點頭應下。
國隱寺,隱于京都郊外青峰山,在原身的記憶里,寺中生有一株參天銀杏樹,聽聞是由國隱寺第一代高僧親手種下,傳至現在,這棵樹有著約莫千年的高齡了。
蔡靜涵掀開窗簾,遠遠地就瞧見了被寺廟建筑圍在中央,猶如多寶塔一般的大樹,只不過眼下正值寒冬,銀杏樹只有光禿禿的樹干,不如記憶中猶如鍍上了一層黃金般鐘靈俊秀的模樣,只余下莊嚴肅穆。
只這么瞧上一眼,便覺得心中安定非常。
也許,事情結束后來這里修行幾日,也未嘗不可。
蔡靜涵放下窗簾,認真計劃著。
鴉青色的軟轎晃晃悠悠到了寺院門前,周圍的人好奇地打量著,這轎子外面候著的姑娘已是不俗的美貌,他們更想看看是何方人物。
這也算是原身受傷后第一次出現在眾人的面前,阿珠有些憂心地掀起轎門,仔細戴好自家姑娘的面紗,這才著人將蔡靜涵推下轎子。
另一邊阿秀也與方明珍身邊伺候的丫頭碰個頭,兩人相攜走到剛剛下了轎子的蔡靜涵身旁。
看到轎子上竟然下來一位坐著輪椅的姑娘,眾人的眼神皆是一變。
只是蔡靜涵的全副心神都在應付阿珠的噓寒問暖,倒是沒有時間去在乎旁人的目光。
“姑娘的手有些涼,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阿秀,斗篷趕緊給姑娘披上。”
“哎!”
蔡靜涵在阿珠、阿秀和一隊家丁的簇擁中,跟著方明珍的丫鬟進了寺門。
寺里寺外像是被一道屏障隔開。
明明在寺外還能聽到眾人的交頭接耳,可剛進寺門沒幾步,只見眼前立著一座高大石佛,佛前的香爐中香火不絕,一縷縷的青煙扶搖而上,耳邊隱隱聽到誦經和木魚的聲音,當真是寧心靜神。
佛音靡靡中,一行人入了國隱寺專為達官貴人女眷專設的庭院,蔡靜涵打眼望去,有好些個熟悉的面孔。
“咦,這不是蔡姑娘么,沒想到今年竟然也來禮佛了。”
蔡靜涵瞧著眼前打扮得如同嬌艷的牡丹似的女子,微微頷首,沒有說話。
這不就是她和方明珍幾人談論過的光祿寺少卿家的庶女嘛,蔡靜涵還沒想著找她的麻煩,誰成想她自個兒就蹦跶了出來。
這“牡丹”姑娘平時里振臂一呼,不說眾人皆應,起碼也會有兩三個狗腿子上前應和。
可今日在場的各位姑娘卻沒有一人附和,為何?
自然是被各家長輩早早敲打了這一番,太師府,可不是他們能得罪的。
而這人還在這里獻丑,大抵是家族中的棄子吧。
“還請蔡家姑娘心胸寬廣,不計較庶妹的無理,小女子在這里替她給您賠個不是,對了,姑娘是來找方大姑娘的吧,我先前瞧見她們進了里間的院落。”
蔡靜涵聞言,認真打量著眼前身穿月白色繁花錦繡百褶裙的姑娘,長得也是眉目清秀小家碧玉,不似她那位庶妹,一看就是個閑不住的。
蔡靜涵笑著道謝,也不再追究。
在方明珍丫鬟的領路下,一行人過了兩重拱月門,這才在一處院落中看見正在石凳上向外張望的方明珍。
“你可來了!”
方明珍看到蔡靜涵的身影,像是看見了稀世珍寶一般,不顧形象地小跑過來,一雙含笑的眸子流光溢彩,原本就生得極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