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吹起少年的長發,鼓鼓作響的衣袍為少年增添了幾分駭人的氣勢。
軟劍上血水滴答。
皮肉被刀劃開的聲音,還回響在他的腦海中,心中的躁意愈發地壓制不住。
少年身旁的蒙面黑衣人手中各自拎著一具尸體,隨手扛著尸體想城郊的亂葬崗躍去。
其中一人上前拱手,恭敬道“溫大人,皇上有令,命大人即刻前往太和宮?!?
溫瑜身上的煞氣此刻還未全部褪去,月色下眸中的血光讓這些生活在刀光血影中的影衛也不禁心生寒意。
“告訴他,不去。”
少年一個內勁,軟劍發出錚錚之聲,劍刃上的血跡瞬間被震去,他將軟劍收回腰間。
他緩緩閉眼,再睜開時眸中瘋狂的神色被完美地遮掩。
溫瑜不等那人再勸解,直接一躍而起,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
游府的暗衛一日比一日增多,防衛也逐漸加強,當真能同皇宮的守衛程度有的一比。
一道黑影突然從游府外的小巷中躥出,守衛在此處一名今日新來的暗衛敏銳地想要上前攔住來人。
只是比他先來了幾日的暗衛抬手將那人拽了回來。
“是溫大人?!?
早在他剛來的時候就被上面告知,這位侍衛營的溫大人可隨意進出游府。
而這幾日他總是看見溫瑜在半夜來,待上半個時辰后便自行離開。
溫瑜在一中夜間巡邏的暗衛眼皮子下,光明正大地躍入蔡靜涵的院落,只是院中早已熄了燈火,院落主人也早就入了夢鄉。
他躡手躡腳地推了推窗戶,果然如同以往一般,未從屋內鎖住。
這是蔡靜涵特意為他留的通路。
溫瑜心中一片柔軟,他輕輕掀起窗戶,在樹上探子好奇的視線中潛入了蔡靜涵的臥室。
今日值夜的丫鬟正在外間的軟榻睡得香甜,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溫瑜還是選擇點了丫鬟的睡穴。
他站在蔡靜涵床前,緩緩掀起厚重的床幔,微弱的月光順著縫隙擠了進來,隱隱照亮床榻上面容寧靜的姑娘。
溫瑜將床幔掛起,蹲在床榻邊癡癡地看著蔡靜涵的睡顏。
他已經好幾日不曾睡過一次好覺,每每閉上眼,腦海中總會出現眼前這人口吐鮮血的模樣。
也只有親眼看到她,守著她的時候,溫瑜才能獲得片刻心靈上的寧靜。
空氣中的暖意緩緩消退,蔡靜涵縮了縮脖子,迷蒙間將被子往上拉了拉。
動彈間,她的腿似乎碰到了什么硬硬的東西,不屬于床榻的東西。
蔡靜涵猛地睜開眼,突如其來的黑色人影讓她下意識地將枕頭下的匕首快速架在來人的脖頸之上。
可是她握著匕首的手腕被黑影一把抓住,寒冷的氣息順著那只粗糙的大掌蔓延至她的心臟。
就在她想要出聲呼救時,黑影終于動了。
“娘子可是要謀殺親夫啊?!?
熟悉的聲音讓蔡靜涵吊起的心臟猛地一落,拿著匕首的手微微松懈,忍不住輕顫。
“你……你怎么來了?”
蔡靜涵說話時的聲音依舊發抖,顯然還未能從方才的驚嚇中回神。
逐漸適應黑暗的雙眸,也終是看清了黑影的面容。
溫瑜輕輕卸下蔡靜涵手中的匕首放在一旁,察覺到她聲音中的驚恐之意,他愧疚地將人攬入懷中。
“對不起,嚇到你了。”
溫熱的氣息輕吻在蔡靜涵的額頭,冰冷地氣息隔著錦被,凍得蔡靜涵打了個哆嗦。
“我只是想來看看你,沒想到會驚醒你,對不起?!?
溫瑜抬手輕輕擦拭蔡靜涵一頭的虛汗,心中愈發愧疚。
蔡靜涵任由少年抱著,只是粗喘著氣,平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