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前進,南斷轉頭看向坐在自己不遠處喝茶的李定遠問道“師傅,我們什么時候能到巨鹿大陸?”
李定遠一邊專心地用茶蓋撥著表面漂浮的茶葉一邊搖頭晃腦地吹著回道“東碣海灣都尚未駛出,之后還有鱗海、巨神海,巨神海則是兩個大陸間的主海,海域更為廣闊其中隱藏的危險亦是諸多未知,如今剛起步你就跌到海里去了,”李定遠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為師很為你擔憂吶”。在喝茶的李定遠特地加重了“擔憂”兩個字。
已成今日餐后茶余話題的南斷仿佛感受到來自師傅的惡寒,下意識緊了緊毯子,說了聲去找大個子灰溜溜地跑出了大廳。
看著南斷離去的背影,李定遠轉身往船艙駕駛室走去。
南斷喝了一肚子的海水算是領教到了海路的可怕,但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鏢局的其他人對這次的航行危險諱莫如深。
大船朝著海水顏色更加深的方向駛去,半路上碰見過少數船只。這些船大多規模較小,看見鏢局夸張的大船模樣和高掛的旗幟都早早地避開。
定遠鏢局作為青罡大陸最享有盛名的鏢局,一直保持著不松懈的狀態,即使在海上還是有換班的隊伍不停地在整艘船上來來回回地巡邏。南斷碰到了相熟的巡邏隊長很快就知道了大個子的所在。
大個子在船的另一端,手里拿著一把精鋼短弩,弩上的箭造型較獨特,箭頭朝后帶有四個方向的獰猙倒刺,箭尾有一根長線連著弩體。腳邊放著一個水桶,桶里有幾條帶血的魚。
“看我跟九叔借來的弩,小師弟等著為兄今晚給你開個小灶吧。”大個子沖南斷一通擠眉弄眼又撅著屁股朝水面各個方向張望起來。
南斷點點頭,找了個地方坐下看著大個子。
“噈!”地一聲,大個子看準時機按下了扳機,鋼箭飛快射出,拖動箭尾上的繩子如一條猛蛇擺動著身子一頭扎進了海水里。
只見大個子很有經驗一般地往回收著繩子,雙手一上一下如風車一般迅速旋轉起來,一條藍背黃魚騰出水面,尾巴快速擺動想要重新回到水里但是身上的箭頭已經扎穿了它的身體再如何擺動也是做無用功,隨著繩子被收回來魚也被大個子抓在了手里。
“今晚蒸的、炒的都有了,再抓一條燉湯喝,嘿嘿。”一個拋甩魚入水桶,大個子轉頭對南斷笑道。
看著別人忙碌的同時還能兼顧自己,南斷很心暖。
他自幼流浪后來跟著李定遠加入了鏢局溫暖的大家庭,終于不在是一個人飄蕩在人間了,但還是有種揮之不去的孤獨感,即使周圍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但還是感覺自己是一個人。
逝者如斯,不知不覺船已經開的很遠了,夜幕就要降臨。
海與天的相交處泛起一抹讓人心醉的粉色晚霞,入夜前應該就能進入巨神海。
船艙中,李定遠皺眉看著航海圖,周圍繞著的是四大堂主,駕駛座上坐的是老刀把子的人。
這個控船人年紀不大,但是手上長著許多老繭,臉色蒼白神情嚴峻,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常年吹著海風他總是瞇著眼睛在講話。
“按照這個航速,我們即將要離開鱗海進入巨神主海,巨神海極其遼闊,巨神之于鱗海這樣的小海簡直就像是一棵樹之于它身上的一片葉子。”那個人起身,朝李定遠走過來。
“季漓小友,老刀把子可是說過你曾經參加過巨神海的橫渡船隊,你可還記得當初用時多久,路上遇到過哪些風險,某些風險我們是否可提前預知并規避的?”李定遠微笑著問道。
“危險?呵呵,比如眼前的晚霞嗎?”季漓重新走到駕駛艙的前頭,伸著頭看著越來越近的晚霞,雙眼綻放出一抹異樣的神采,淡淡地說道。
鏢局眾人一聽頓時一齊盯著剛才還遠在天邊的晚霞如今卻快要被其籠罩!如果是真的晚霞即使船速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