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命運是一條充滿泥沙的長河,那人就好比是里面一粒粒的泥沙,而時間就是承載泥沙的河水,帶著每一顆沙粒往前奔騰。
每一顆沙粒都看似長得一樣,但世間上又豈會有兩顆一模一樣的沙粒。
有的沙粒互相存在于兩條平行線上永遠不會有交集,有的一前一后就如同一住長江首一住長江尾,而有的注定會發生命運的碰撞,或是一擦而過或粘在一起共同往前奔流。
如果有不可描述的神奇存在,如果她有一雙手,如果她哪天心血來潮撥弄一下這條河的河水。
又會產生出一個個新故事。
一只小小的淺黃色寄居蟹把自己的身體從沙子里奮力刨了出來,四處尋找一個心儀的窩。
當它第三次從一個稍大的白色空海螺殼里鉆出來,兩只圓溜溜的眼睛突然一歪,不遠處一個躺在兩個貝殼中間的淡紫色白條紋海螺殼引起了它的注意。
于是它迅速地從這個偏大的海螺上爬下來急匆匆地往那個淡紫色海螺殼橫爬,濕潤的沙灘上留下深淺不一的足跡。
小寄居蟹眼看就要鉆進去感受一下新家的溫暖。
突然一只小手出現了,拿走了那個漂亮的淡紫色海螺殼。
突感蟹生大起大落的小家伙憤怒地舉起自己的雙鉗想要給對面不識抬舉的家伙一點厲害嘗嘗,但是看到了敵人的它馬上一縮身子灰溜溜地迅速跑走了。
一個清脆得像風鈴的聲音蕩漾在柔軟的沙灘上:
“呀,爺爺,爺爺!你看我找到一個這么漂亮的海螺殼,你看你看!”
“哇~這個海螺殼可真漂亮,跟丫丫一樣漂亮,回家爺爺給你做成項鏈戴在丫丫的脖子上好不好呀?~”
“爺爺最好了,嘻嘻嘻~”
“呀!爺爺快看,那里還躺了個人!”
“還真躺了個人!快,快幫爺爺一起把他救回家去。”
話說被分水瀾蜥獸的長舌拉進水里的南斷奮力斬開了一條生路,但一入水后就人事不再知了。
經過了一次完整的潮汐和不知多少次暗流推送,南斷終于在一片布滿貝殼的沙灘上醒來。
初次睜開眼看到的凈是滿眼的沙子,有一些還混進了眼睛里,頓感火辣辣的疼痛,忍著痛使勁眨眨眼流出了淚,用手臂擦了擦才算看清。
看樣子自己被海水推到了某個不知名的小島,現在自己正躺在一片柔軟的沙灘上,此時正值退潮時際,圓圓的海岸線上面留下大海對陸地的隨手饋贈。
但長時間的漂流讓他饑腸轆轆渾身冰冷沒有力氣,于是又昏了過去。
等他再睜開眼,映入眼簾是一個梳著雙馬尾精致得像瓷娃娃的七八歲小女孩,正睜著大眼好奇地盯著他。
看見躺著的的南斷突然睜開眼睛,觀察得正仔細的小女孩像一只受到了驚嚇的小貓跳到一邊,不過馬上反應過來繼而又歡天喜地地叫道:
“爺爺,爺爺,他醒了!”
小女孩大叫著跑出了房間。
看著小女孩迅速離開的蹦蹦跳跳的背影,南斷振作起來開始打量自己的處境。
自己正躺在一間木屋的小床上,房子造得有些年頭了,不過可以看出來當時造得人很考究,每一根木頭都選差不多的粗細,為此也不知當時房主人到底尋訪了多少林地,另一邊的墻上掛著一些綠色漁網、黃色草帽,墻下是一個灶臺一張木桌和一張大床,桌上放著幾碟上一頓沒吃完的小菜,用紗罩罩了起來,更遠些的床前隔著半邊木板以阻隔燒菜的煙火氣。
南斷突然想起什么一摸自己腰間。
劍呢?
四下一看,哦,還好,正乖乖倚在自己的床頭。
“哈哈,孩子你可終于醒了,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快快躺下。”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隨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