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時看蕭覺被他拿話繞的癱倒在床上,失笑的站起來,把窗簾拉開。
時令快到大暑。
七點,太陽就已經升的老高。
拉開窗戶,涌進來的是一股熱氣。
孟時在蕭覺旁邊坐下,然后在他肚子上錘了一拳,罵道“你丫的別壓我毯子。”
昨晚老媽給拿來了一張席子,一床薄被。
她顯然早知道孟時回來,所以被子有一股被暴曬之后獨有的味道,聞起來很舒服。
“你說你腦子怎么想的?”
蕭覺爬起來,坐到電腦桌前,一臉蛋疼的點開了孟時剛剛發布的視頻。
那標題和簡介實在沒眼看,跟個神經病一樣。
大家好,我是孟時。
不過視頻內容倒是挺正常的。
孟時在床上躺下來伸了一個懶腰,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
蕭覺看著視頻里的孟時,說道“你這里有創作激勵計劃的標簽,這個具體怎么算錢?”
“每一千播放量兩塊到四塊,中間的差價受點贊投幣的影響。”
孟時從床上爬起來,拿了根煙。
點著之后,彎腰把手支在窗臺上,頭探出了窗戶,說道“你說現在嗶站u的求求你們三連吧,和某手老鐵雙擊666有什么區別?”
“你少說點話吧,如果被高貴的xj聽到,一定把你焯熟了送給某手的老鐵爆頭。”
蕭覺拿出手機打開嗶站的a,然后讓孟時趕緊閉嘴。
孟時聳了聳肩。
所以在賣唱和選秀之間掙扎了半年后,三個人舉了個‘既然都是廢物,不如回家養豬’的破木牌子,拍照留念,又吃了一頓大盤雞后,樂隊正式宣布散伙了。
蕭覺暫停了視頻,給了趴在窗臺上的孟時一腳。
孟時拿煙的手放在窗外,扭身看他,寧就是xj?
蕭覺把手機對著孟時,說道“你那個視頻現在的播放量已經三十五萬了,就當一千播放量三塊錢,這也一千多塊錢了。”
孟時沒明白他想表達什么,歪著頭把肺里的煙吐出窗外,“然后呢?”
蕭覺把筆記本轉了一下,讓孟時能看到屏幕,然后指著暫停的畫面,說道“賺錢啊!你看你在四九城都混成啥嗶樣了。”
屏幕上暫停的畫面是“馬路牙子”樂隊的合照。
照片是在蘭州拉面門口拍的。
時節是冬天。
地面有點濕,不是剛下過雨,而是一場沒落到地面就融化的雪。
孟時穿著一件夾克縮著肩膀。
本來外面套了件軍大衣,他嫌棄不好看,就脫了放在后面的店里。
照片里,孟時右手放在了陳與的身后,左手往向下放,大拇指和食指捏著謝向杰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破木板。
板子上用店里借來的記號筆寫著——既然都是廢物,不如回家養豬
沒有畫句號。
謝向杰和陳與一左一右摟著孟時,把他夾在中間。
這倆都是北方的漢子,雖然個頭只是比當時的孟時高了一點,但骨架大,于是顯得孟時像個縮著頭的鵪鶉。
拍照的是一個姑娘,謝向杰在路上隨手拉的。
孟時記得,她當時拿著手機拍照的時候,一直在“鵝鵝鵝”的笑,牙齒白的像沒落地的雪,眼睛彎的像新月。
“她是笑這塊牌子。”
當時沒到二十的孟時心里這么想著。
于是本來舉到胸口的牌子,不自覺的耷拉了下來,落到了膝蓋上。
閃光燈亮了起來,“馬路牙子”的“遺照”就此定格。
陳與對這張照片不滿意,感覺孟時縮著頭,手耷拉著沒了三人養豬的氣魄。
當時的孟時也感覺不滿意,把他拍丑了。
孟時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