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讀書,體驗(yàn)大學(xué)生活,畢業(yè)之后找一個體面的工作,閑暇的時候玩一玩游戲看一看小說,在一個合適的年紀(jì)結(jié)婚,過安安穩(wěn)穩(wěn)的日子。
或許吧。
畢竟只有得不到的才會在心里變成那一抹抓不著撓不到的癢,刺的人無法入睡。
“劉夏,你爸把你接去城里,你會想這個地方嗎?”孟時看著老宅敞開的后門。
敞開的后門,走過半米的青石路,就是一片綠竹和苦竹雜生的竹林。
竹林不大,小時候從這一頭撒丫子跑,兩三分鐘就穿過去了。
劉夏看了一眼門后只有白花花的光,他別過頭,“才不想!”
孟時不再和他說話,劉夏今年九歲,他什么都懂,但又什么都一知半解。
“姐夫,干活了。”孟時對著絲瓜架下雙眼無神的陳竹峰催促到。
翻瓦這種活要在入夜前干完,天黑了沒干完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老宅后面是竹林,左邊是兩棵高大的柿子樹,早上露水多,瓦梁和土木結(jié)構(gòu)的房子沒有瓦片的保護(hù)容易受潮腐爛。
“嗯時啊,姐夫辦錯事了!”陳竹峰起身過來把手機(jī)遞給孟時。
既然兩頭都得罪了,不如先跟孟時招了,一個個來,總好過雙打。
孟時看完聊天記錄,斜眼看一臉心虛的陳竹峰,“這事沒有兩斤鯽魚板平不了。”
方言里,田里長不大的那一兩指寬的小魚叫做鯽魚板。
這種小魚沒什么肉,但用自家紅曲米酒酒缸子底的酒糟燉上一個小時,再整上二兩灶燒的白酒,那濃厚的煙火氣,簡直不要太美。
陳竹峰見孟時沒有生氣,心里松快了許多,把劉夏扔過來的空簸箕拎起來,笑道“好說,好說。”
摸魚這事情他在行。
倆人又上了屋頂,這次孟時不僅向下吊瓦片,還學(xué)著卸瓦,不然進(jìn)度太慢。
過了十來分鐘,剛剛跑到的兩個小孩其中一個跑了回來,是那個叫孟取余的。
“你來干嘛。”劉夏對他剛剛跟劉湖跑了有些生氣。
明明他才是對孟取余最好的朋友。
面對劉夏的質(zhì)問,孟取余似乎感覺有些理虧,也不說話,就是蹲在他旁邊幫忙。
沒一會兩個開始嘀嘀咕咕的說起話來,小孩子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陳竹峰注意到孟時看孟取余,于是便說道“這是孟得數(shù)的兒子,論起輩分還要叫你一聲叔,得數(shù)在術(shù)州買了房子,兩口子都挺忙,孩子暑假沒地方去,便送回來住一陣子。”
孟時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個留下,一個送回,這兩個能湊到一起挺好。
倆人隨口在屋頂上聊著這幾年的變化,到十點(diǎn)老宅前臉的瓦都卸完了。
“歇一歇吧。”
陳竹峰說道。
孟時把前臉卸下來的最后一筐瓦用繩子吊下去。
陳竹峰從口袋里掏出來一包藍(lán)利群,忙活了兩個小時,煙都被壓扁了。
他拿了一根遞給孟時,又給守著手機(jī)等電話的蕭覺扔了一根下去。
孟時接過煙點(diǎn)燃,一只手握住一根瓦梁,慢慢的躺了下去,屋頂上的陽光刺眼,于是便用拿煙的那只手去擋。
閉上眼睛,陽光從手指的縫隙照進(jìn)來,在眼皮上留下了一片火紅。
“姐夫,你給我改個小臺子吧。”孟時腦子里冒出來一個念頭,便說了出來。
孟時的話沒頭沒尾的,但陳竹峰聽懂了,他手腳并用的爬到孟時身邊,說道“那里怎么樣?”
孟時睜開眼睛,看到他指著老宅后臉的北角。
“那下面是阿爺放農(nóng)具的地方,現(xiàn)在也沒用了,把那一塊的瓦梁的長度鋸掉三分之一,再從屋里起個架子,這樣就能在屋頂搭個臺子出來,面積足夠放一張小榻和一個茶幾。”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