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次郎的夏天》
《橋數鴨子》
《魚新寶島(日語)》
《魚魚兒》
純音樂、兒歌、日語歌、民謠,應有盡有。
溫桐選擇播放了一個月之前上傳的《魚魚兒》。
“一彎清澈的蓮池里”
“一只小魚目露哀傷”
“在它頭頂上方”
“一只燕子振翅高飛”
魚干凈的聲音從耳機里傳出,歌用的是類似閩南語,但又不盡相同的方言。
是青水話。
溫桐在李志節清吧上班的時候,和孟時學過這種好幾種方言融合之后誕生的,據說全國只有幾萬人會說的“青水土話”。
不過,她學習的最終的成果除了能流利的問候對方直系親屬,就只是能勉勉強強,連蒙帶猜的聽個半懂。
溫桐聽著耳機里雙聲道的歌聲,猶如魚兒一樣游動,想起前幾天參加的婚禮。
新郎自小得了小兒麻痹,走起路來一瘸一拐。
不過身體的殘疾沒有影響到他的優越感,四九城子民身上好像找不見自卑二字。
而新娘是溫桐為數不多的朋友,她們從同一個地方來到這座城市。
“燕子穿過藍天”
“風兒正自在的笑”
“它們笑啊笑,笑的一刻也不停,從天光笑到半暝”
“魚兒…魚兒…魚兒…”
四十秒的試聽停下,頁面跳出來是否前往購買完整版權的提示,溫桐又一次點了是。
對不起,版權作者“小魚和小橋的嫁妝”未開放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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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桐點開頭像,看著自己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照片——一張兩個小女孩的合照。
短發眼角有一顆淚痣的魚,一臉嫌棄的看著鏡頭,她懷里的小橋張開手似乎要撲到拍照人的懷里。
她閉上眼睛,循環只能聽四十秒的《魚魚兒》。
“一彎清澈的蓮池里”
“一只小魚目露哀傷”
“在它頭頂上方”
“一只燕子振翅高飛”
喜宴上,溫桐看著新娘帶著笑,跟隨一瘸一拐的新郎給客人敬酒。
喜宴的間隙,她去洗手間,回來在走廊上聽到新郎和朋友的對話。
“新娘子漂亮啊。”
“還不是為了戶口和錢嫁給我。”
“隨夫落戶已經辦下來了吧?”
“哪能現在給她辦啊!怎么也得等抱上孩子再說啊!”
溫桐逃一樣的離開了。
晚上做夢,那帶著假笑的臉,變成了自己,“她”對喝喜酒的自己說,‘我也想留下來。’
溫桐在新娘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她害怕自己有一天也像她一樣為了留下,跟在一個“跛子”后面,帶著假笑對著參加“喜宴”的人敬酒。
四九城,對一部分北漂來說,像一個肥皂泡,美麗又不真實。
它太美,也太高大。
任何的高大都會有一些支撐著它的微小,包括像螻蟻一樣外來的人們,但人可以卑微如螻蟻,不可扭曲如蛆蟲。
溫桐覺得自己正在逐漸扭曲。
為什么要擠破腦袋留在這里呢?
像我這樣胸無大志的人,哪里沒有一碗飯吃呢?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在這里。
“燕子穿過藍天”
“風兒正自在的笑”
“它們笑啊笑,笑的一刻也不停,從天光笑到半暝”
“魚兒…魚兒…魚兒…”
溫桐知道自己成不了穿過藍天的燕子,成不了從天亮笑到半夜的風,但至少能成為水里的小魚。
只是為什么在歌里,小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