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甲殼蟲按照導(dǎo)航往蘇然的貓咖開。
孟時坐在副駕駛,座椅稍稍往后調(diào)整,不到四十五度。
雙腿并攏卷曲著,兩只手抱在胸前,腦袋斜歪著,鼻腔里發(fā)出輕微的鼾聲。
他睡著了,睡的還挺沉。
太累了。
八個小時的動車,演出、直播和胡曉濤對線、酒局、試鏡兩個演員、跟任虎商討劇本。
配合總團(tuán)的采訪之后,又先后接待了阿貍音樂的朱順應(yīng),拾憶的吳怡和華意的潘雅安。
下午四點的火車,現(xiàn)在是一點半,又要去蘇然的店里。
馬不停蹄連軸轉(zhuǎn)。
紅燈的時候,秦仟側(cè)頭看著孟時的光頭微微出神。
她知道孟時是那種,能在陽光正好的午后,在院子的搖椅上一趟一天的人。
在種藍(lán)山,無論劇組多忙,他總是從容不迫。
明明所有人都在趕,他也在趕,但很難在他身上看到憂慮。
現(xiàn)在四九城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完了,本該是最輕松的時候。
他卻在睡孟中,輕輕皺著眉。
“夢到什么了呢……”
秦仟伸出手,想要去揉揉孟時的眉心。
“嘀嘀”
是后面?zhèn)鱽淼睦嚷暋?
后車見紅燈最后幾秒,她沒有把車發(fā)動起來,在提醒。
秦仟想要開慢些,讓孟時多睡一會,但行程放在那里,耽擱了又浪費劇組所有人一天時間。
在她胡思亂想間,孟時便醒了,看了眼窗外,打著哈氣,同時用手在嘴巴上輕拍著,發(fā)出“啦啦啦”的聲音。
秦仟嫌棄道“幼不幼稚。”
孟時撓撓臉,說“我早上去陸老頭那里蹭飯了,喝了兩碗他吊的梨湯,絲絲甜,滑溜溜,又熱了兩塊醬大骨,吃完了才想起你……”
秦仟氣的只踩油門。
這貨總有一股讓人和他同歸于盡的可恨勁。
到名字叫“小獸”的貓咖,是下午一點半。
依舊是那副門可羅雀的光景。
蘇然是喜熱鬧的,每次孟時去,吊在門口的小鈴鐺響起來,他眼中便泛起欣喜的光彩。
這種光彩不是針對孟時,而是對每個顧客綻放。
不過來店里的客人,并不多。
一來環(huán)境偏僻,二來,她這里賣的東西都貴。
好東西自然貴。
昨夜下過雨之后,天便一直陰著,一副要下雪的樣子。
距離貓咖一百米左右,孟時隱隱聽到有歌聲傳來。
秦仟也聽到了,歪著腦袋,把耳朵豎起來,說“是粵語歌誒。”
粵語歌曲高峰時期是在年以前。
現(xiàn)在傳唱度比較高的粵語歌,基本上是年代和年代的。
很少有年以后的,年以后比較知名的歌曲應(yīng)該是香港中生代明星的一些代表作。
但隨著峴港娛樂中心、經(jīng)濟(jì)地位降低,后期這些人也多唱普通話歌曲。
如今,那邊的影視歌都趨于沒落。
很久沒有出現(xiàn)廣為傳唱的粵語歌了。
孟時隨口說,“還懂粵語呢,厲害了,包子。”
秦仟挺得意,擺擺手說,“修修頂啦~”
孟時又問,“給我翻譯翻譯歌詞。”
秦仟硬著頭皮說,“說了你也不懂,你知道好聽就完事了。”
孟時念到“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曉得吧。”
秦仟從鼻孔里哼了一聲,說,“活該你沒有女朋友。”
她小跑去推門。
門從里面鎖了,她“哐嘰”一下撞在了門上,又“嗚”的一聲,蹲在了地上。
里面掛著的小鈴鐺,“叮叮當(dāng)當(dāng)”搖晃起來。
孟時急忙跑過去,蹲在她旁邊,見只是撞到了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