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UP主開始317、舍中得,破欲望之賊
孟時蹲著抽了根煙,用僧袍的衣袖掃掃浮塵,背靠鼓樓坐在地上。
把手放在管斌背上,節(jié)奏輕緩的拍著,像在哄哭鬧的嬰兒。
孟時知道他心理出了很大的問題,但又不能直接說,你在想什么,有什么問題,咱們坐下來談?wù)劇?
心理上的問題,和數(shù)學(xué)計算不同。
數(shù)學(xué)一加一就等于二,懂的人可以去教授不懂的人。
心里的問題不是。
管斌說一句,孟時可以開解他十句,問十句可以開解他一百句。
但這些東西,都是孟時自己的意解識想。
即便說開了,對管斌來說也只是個引子。
曾子說,知止而后能定,定而后能靜。
莊子內(nèi)篇德充符講:人莫鑒于流水,而鑒于止水。
水流動的時候,沒有辦法當(dāng)鏡子用,等水不流澄清了,可以當(dāng)鏡子用,映照自己的面孔。
人心如水,一點有所波動,就很難正確映照萬物。
認(rèn)識錯了,判斷和決策也就亂了。
知止而后能定。
止是心念專一。
人亂到一定程度,本能就會告訴你,要止下來了。
就像刷短視頻,玩游戲,一直看,一直玩,突然有個瞬間,本能告訴你,哇,還有很多事沒干呢,快停下來。
這個瞬間就是止。
每個人都經(jīng)歷過這個瞬間,區(qū)別在于,是不是抓住了。
孟時經(jīng)歷過止,但不是自悟,是良載阿公伸手拉了一把。
他永遠(yuǎn)忘不了,良載阿公拍著他的腦袋,說:這生活啊,不能只是看著。
因為這句話,孟時止住了,不再往無盡的虛無深淵滑落。
孟時把管斌叫到恒店的網(wǎng)吧睡了一夜,在老公會門口蹲到天亮,一路不停刺激,將他苦苦壓制的心結(jié)攪動起來。
是在等待管斌亂到極致,本能把自己止住的瞬間。
管斌深深陷在自己的情緒中無法自拔。
從秋天到現(xiàn)在和孟時一起做的事,在他腦子里攪成一團(tuán)。
他感覺自己被孟時一路裹挾,稀里湖涂就走到了這一步。
他不知道這是條什么路,只覺得不曉得什么時候開始,這條路布滿看不清的迷霧。
倉皇四顧,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個模湖的背影,和一只表情逐漸猙獰的松鼠。
管斌不知道是否應(yīng)該再跟孟時走下去,繼續(xù)走下去,又能給自己帶來什么。
“你本來就過得很好,隨便就能接到讓你舒適的角色,拿到不菲的片酬,為什么要跟著他受罪?”
“聽說萬物都是有魂的,一種樣子過得累了,就死去,變成另一種樣子……”
那只松鼠還在他面前叫嚷著,蹦跳著。
管斌意識到這樣下去,自己會崩潰。
他的思想就像一條魚被退潮的水給擱淺在岸上,回不到河里去,就在一個小坑里拼命的翻騰。
不行的,這樣下去不行的,他到底想干嘛,是不是要用我來炒作,他是拿我當(dāng)冤種,還是當(dāng)朋友,我一定要問清楚,把一切都問清楚。
管斌的思想已經(jīng)隨著這個突然而來的決心,沖到口腔。
但看到手掌放在他背上,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的孟時,只擠出了一句:“你會騙我嗎……”
孟時把放在管斌背上的手收回來,雙手撐地,站起來,右手在僧袍上拍拍,伸到管斌面前,說:“你相信我嗎?”
管斌深深的看著孟時難得嚴(yán)肅的臉。
想起了之前為了拍刺秦,看的秦史中關(guān)于李斯的一段記載。
秦二世三年冬,秦相李斯被腰斬于咸陽街頭。
臨刑前,李斯對一同受刑的兒子喟嘆道:我想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