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抽空去了孤兒院。

孤兒院叫初晨孤兒院，院長姓莫，現在已經六十幾歲了，但孤兒院里的孩子都叫她莫媽媽。

她正在與一個衣著靚麗的女人談話，秦昭便沒急著過去。

“您放心把他們交給我，我會好好照顧他們的。”

莫院長嘆氣，“我知道，只是……”

女人不耐煩地打斷她，“有什么只是的，難道您還不相信我？我也是從這里出去的，我了解這里，了解這些孩子，也知道孤兒院的難處，現在我有能力了，我想要幫助這些孩子，您為什么不愿意？”

“唉，你等我再想想。”

女人撩了撩頭發，看著莫院長，說“您得知道，這次機會來的不容易，那些大人物說不定只是心血來潮，很快就改變主意了，您可要抓緊時間，這是我的名片，你想好了跟我說吧。希望收到你肯定的答復。”

女人遞出一張名片，看了眼孤兒院，她勾起唇角，戴上墨鏡，彎身上了一輛黑色轎車。

莫院長愣愣地捏著那張名片，轉頭見到秦昭，她露出一個笑容，嗔怪道“你這孩子，之前不來也不打個電話說一下，害我擔心。”

秦昭笑道“這段時間太忙了，我現在轉到天英高中了。”

莫院長驚訝，“怎么去天英高中了？”

“有人資助我……”秦昭簡短的解釋了一下。

莫院長欣慰道“太好了，可得好好感謝人家，我還一直擔心你在外面過得苦，以后就好了。”

“這是我給弟弟妹妹們買的。”秦昭把手里提著的東西遞給她。

莫院長罵道“你買這些干嘛，你才多大，就擔心起了他們。”

秦昭笑笑，“又不值錢，沒什么的。”

的確不值錢，只是一些小零食，畢竟秦昭現在是真的窮。

莫院長叫來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讓他把零食發下去。

孩子蹦蹦跳跳地提著零食跑遠了，莫院長嘆了口氣。

“我年紀越來越大了，也不知道還撐得了多久，以后這些孩子可怎么辦啊。”

“您年紀哪里大了，您可是我們的媽媽。而且不是還有我嗎，我以后會照顧他們的。”

莫院長笑了，“算了，現在也不是擔心這些的時候。你去跟他們玩吧，他們這幾天吵著要找你呢，還有小志，因為你之前沒來，一直不肯說話。”

她沒提剛才那個女人，秦昭也沒問。

秦昭見到了莫院長口中的小志，是個很安靜的男孩子，坐在角落里低著頭玩魔方。

記憶里楊子漾很喜歡這個小孩。

秦昭在他面前蹲下，“小志。”

玩魔方的孩子抬頭看她一眼，然后繼續低頭玩魔方。

“為什么不理我？”秦昭小聲問道，視線落在他擰著的已經很舊的魔方上。

小志依舊沉默。

老舊的魔方在他手中發出嘎嘎的聲音。

過了很久，久到秦昭腿都蹲麻了，小志突然輕聲問“上個星期你為什么沒來？”

秦昭本以為聽不到他說話了，此時有些詫異地看著他，“什么？”

小志又一字不漏地重復了一遍，“上個星期你為什么沒來？”

“對不起，我太忙了……”秦昭原本準備把對莫院長的解釋再給他說一遍，但對上他那雙清澈黑白分明的眼睛，她突然說不出話來。

“抱歉，我忘了。”

小志盯著她，“為什么忘了？”

忘記還有原因嗎？

秦昭不知道說什么。

“忘記有很多原因，不重視、忙碌、有了其他關注的事，羊子姐姐是哪一種？”小志繼續說，手里還擰著那個魔方。

羊子姐姐是他對楊子漾的稱呼。

秦昭說“第二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