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深至骨頭,整把柴刀更是生生留在血肉之中,鑲嵌得紋絲不動。
不過,由于他穿著鐵砂衣,并且鐵砂衣的肩膀位置剛好放了一小塊鐵片。所以柴刀砍破了鐵砂衣,砍斷了鐵片,余勁不足,最終對張騰造成約莫一道長兩寸,深半寸有余的傷口。傷口雖不輕,但并不致命,以方才的危險情況而言,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張騰忍著劇痛,捂著肩膀,迅速轉身,將目光望向怪物軀體的位置。
只見那怪物雖在原地,卻是伸出右手,剛才竟是趁張騰背對著它的機會將柴刀丟出,再一次對他進行了偷襲!
該死的鬼東西!
果真狡猾陰險,卑鄙無恥!
若非他閃避較快,且有鐵砂衣在身上,以方才柴刀那一下的力道傷害,今日他張騰只怕不死也落個重傷!
管你是個什么鬼東西玩意兒,還詐死?那就徹底死了比較好!
受傷之下,張騰也發了怒!
他迅速將匕首插回腰間,把嵌入肩膀的砍柴刀拔出,而后飛快地脫掉鐵砂衣,解開腿上綁的鐵條,甚至連鐵底鞋也脫了。除卻一切重負之后,他也不管肩膀的傷口血流如注,握著砍柴刀就向不遠處的怪物沖去。
怪物似乎感覺到危機降臨,胸腔發出古怪的嘶鳴,掙扎著要起來還要作妖。
可惜,張騰根本不再給它機會,他揮起砍柴刀對著怪物本來受傷的眼睛就是一刀兩半。隨即又將它的四肢全部卸下,接著連連舉刀猛剁,將怪物整個兒生生剁成了肉醬。
做完一切之后,張騰丟掉黏糊糊的砍柴刀,從懷里取出一些金創藥敷上,草草包扎一下就匆匆回竹院去了。
當然,臨走之時,他并沒忘記拿出火折子,找一些干草將剁成肉醬的怪物尸體,連同它那八條節肢燒掉。
紅紅的火光中,那一堆惡心的東西逐漸化為灰燼,最終只留下一顆淺綠色的珠子。這次,張騰并沒撿那淺綠色的珠子,由于他身上的傷不輕,眼下趕緊回去療傷才是正事。
深一層考慮,張騰并不確定附近還有沒有被類似的怪物。他很清楚,一旦被它們圍住,如今負傷的自己只怕兇多吉少。更讓張騰感到不安的是,這些家伙似乎開始聯合起來了,對付它們會越來越困難,周圍受害的百姓亦將會越來越多。
噬靈蚴,這東西到底是什么生物?即使張騰做過努力的調查,也找不到絲毫頭緒。無論是書籍還是傳聞,從未聽說存在類似噬靈蚴的東西。
它似乎以往從未出現,如今卻又是從何而來?
然而,不管怎樣,整個綏寧鎮早已不知不覺地陷入危險當中。
在綏寧鎮生活了幾年,它已成為張騰的第二故鄉,他絕不希望那些熟悉的人們成為一只只噬靈蚴的傀儡。無論如何,他得想辦法阻止這一切。而這件事情的第一步就是想法子讓人們認識噬靈蚴,繼而辨別噬靈蚴,最終消滅噬靈蚴。
這一切需要小心謹慎謀劃,否則一旦打草驚蛇,后果不堪設想。
“張騰,你在里面嗎?”
正在他陷入沉思之際,浴室門外傳來云盈兒的聲音。
張騰從沉思中出來,望著門外,忍不住眉頭微皺。他的心情有些煩躁,眼中多了一絲絲疑慮。
“篤篤!”
云盈兒輕輕地敲了敲門,語氣里多了一些焦急,她有些擔心地問道“張騰,你在里面嗎?你是不是受傷了?嚴不嚴重,我跟我爹學了點醫術,讓我幫你看看,或許有點用處。張騰,你怎么不說話呀?到底怎么了?你再不說話,我可要沖進來了!”
她說著說著,聽得浴室里沒有了動靜,兒張騰又一直沒有回話,當下越發得不安,變得緊張起來,后面提高了聲音,大有破門而入之意。
“這……”張騰聽見,頓時哭笑不得,心里道“慚愧,是我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