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眾人直盯盯看著宗舒,如同見到了怪物。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這是深入人心的觀念。但是這廝的觀點完全反著來。
難道,我們真的是讀書讀傻了?
李若水也很震驚,宗舒的最后一句話很刺耳,但在現實中,確有不少人鉆研一輩子學問,最后什么也鉆研不出來。
這么多年,自己一直學儒學,很多道理在沒有背誦經書之前就已懂得,但學得越多,反而越糊涂。
看著大家開始竊竊私語,李若水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這課是講不下去了。
李若水交待了一句,讓大家自由溫書,拍屁股走人了。
終于不用聽這種古板無趣的課了!宗舒心里暗爽。
“宗舒,你和國師比試找石炭,真能找得到?”一個人問道。
坐在這里聽課的人,不是皇親國戚,就是官宦子弟,消息靈通得很。
絕大部分人認為,宗舒一定會主動認輸,沒想到這小子一根筯,硬要撐到底。
“嘿嘿,我要讓你們后悔,因為,幾天后,又一家賭坊關門大吉!”宗舒說完,看向蔡修。
蔡修心中立馬升起一團火,直直沖向眼睛,本想沖過去,但又生生忍住了。
自從這小子被驢踢了腦袋,變得越發張狂,但自己偏偏拿他沒辦法!
因為手被燙傷,蔡修早上在家里休養,結果被蔡京給喊了起來。
蔡京交待蔡修,不可與宗舒發生沖突。蔡修本來想手好之后,去報仇來著,沒想到爺爺居然這么交待。
蔡京一解釋,蔡修立馬明白了。
蔡家何等身份,與一個文盲過不去,豈不是自找麻煩,并且朝中那幫負責言事的官員,職責就是找茬。
像蔡京這樣位高權重的人,正是這些言官們重點關注對象。
宗舒有什么禍事,他們肯定認為是蔡家干的,彈劾的奏章肯定是雪片一樣飛向徽宗。
蔡京還交待,如果這個文盲遇到危險,蔡修還可伸出援手,因為這反而體現了蔡家以德報怨的風度。
蔡修心中十分不愿意,巴不得有人一腳踩死這個文盲。但不得不佩服爺爺,他考慮的是整個家族的形象。
本來蔡修不想來學院,手成這樣了,被人看見了,豈不是被人笑話。
但是蔡京說,李若水從濟南回來,在歸宗書院授課,如果不是上朝,他都要親自聽一聽。
于是蔡修不得不來歸宗書院來聽課,看到宗舒如此囂張,心里的那股無名火越燒越旺。
小不忍則亂大謀,不能因為個人的小小私怨,就給整個蔡家抹黑,蔡修只能深吸一口氣,努力平靜下來。
李少言也在教室當中,沒料到宗舒居然把李若水給氣走了!
這下自由了!李少言立馬走到講臺上,拿起戒尺往桌上一拍,朗聲說道
“《宋四公大鬧禁魂張》。這富家姓張名富,家住東京開封府,祖上開質庫,有名喚作張員外……”
原來這小子在給大家講小說,宋時稱話本。
平時,宗舒除了請李少言吃花酒,也不少去瓦子這樣的地方聽小說。
宗舒聽著聽著,就想瞌睡。李少言講的,不管是節奏,還是鋪陳,比之后世的小說,差了十萬八千里,和網絡小說更是沒法比呀。
李少言講得眉飛色舞,同學們聽得津津有味。
這幫同學,真沒見過世面,就這種索然無味的東西,大家還這么陶醉!
于是,教室里響起了不和諧的呼嚕聲。
纓絡又把宗舒給推醒了,宗舒一臉蒙地說“讓不讓人睡了?”
各位同學七嘴八舌地指責宗舒,不要耽誤大家聽小說。
“李少言,你講得是什么呀,一點意思都沒有!”宗舒說道。
“宗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