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舒和宗申牽著驢車回家,還沒進院,就聽到院中一人大叫“孽子,看我怎么教訓他。”
聽聲音不是宗義的。
“少爺,快走,”宗申慌忙拉著宗舒。
回自己的家,有什么不對勁嗎?
“站住,做了壞事,就想跑?”院中跑出一人,揪住了宗舒的衣領。
這人速度好快,力度也蠻大。長得和老爹宗義很相像,只是年紀稍大,應該是超過六十歲了。
宗舒內心波瀾泛起,難不成是宗澤?
宗舒本想反抗來著,一想到這里,立馬老老實實的。
“大哥,舒兒頑劣,身子骨還沒長成。”宗義看著宗舒毫無反抗之力,不由得擔心起來。
“宗舒,過去你頑劣,目不識丁倒也罷了,但你居然妖言惑眾,不可饒恕。”宗澤把宗舒扔到地上。
幸虧是冬天,穿得厚,要不然,屁股估計都摔成了兩半。
顯然,這就是宗澤了。
因為不滿朝廷的對金政策,六十歲的時候辭官歸家,你不聽我的,我走人!宗澤就是這么個性。
從宗澤的高大身材和力氣看,不愧是抗金名帥。
六十六歲時,金軍勢大,宗澤才被朝廷啟用,帶著十幾個隨從到河北,迅速發展壯大。
由于朝廷在戰與和之間左右搖擺,耽誤了大好時機。
面對糜爛的朝廷和渙散的人心,六十八歲的宗澤有心無力,毒瘡迸發,血流如注,死前仍大喊過河,過河,過河!
臨死都不忘,打過長江,恢復河山,這就是民族的脊梁!
宗舒不由自主地跪下,認認真真地朝宗澤磕了三個響頭。
聽宗舒磕出了響聲,宗澤和宗義不由大奇,這孩子怎么磕起了頭?而且還這么鄭重其事!
宗舒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因為是獨子,嬌生慣養的,禮節,這小子哪里講什么禮節?
除了過年發壓歲錢,給長輩磕過頭,其他時候連打招呼都懶得打。
今天怎么了?
宗澤臉一沉說“宗舒,別以為磕頭求饒,我就會放過你。”
“伯父,我到底做錯什么了?”宗舒問道。
“你在書院里,是不是把李若水氣走了?你還說,萬般皆上品,唯有讀書糟?”
宗澤一手拿茶杯,一手拿著一根馬鞭子。
宗舒嚇了一跳,立馬辯解道“我是說過,但是您不能斷章取義啊,話要前后連起來才行啊。”
“怎么了,李若水的水平不及你嗎?”宗澤站起來,揚起了鞭子。
不會吧,宗老將軍,你,來真的了?
宗舒立馬說道“伯父,你如果今天打我,那就是犯上!”
犯上?我作為伯父,教訓一下侄子,這叫犯上?宗舒,這小子,難不成真的被驢踢壞了腦袋?
啪的一聲,宗澤的鞭子落下來了,只不過是打在了宗舒身邊的青磚之上。
好懸啊,剛才宗舒明顯感到鞭子從自己的耳朵邊擦了過去。
不行了,得亮出擋箭牌了,好漢不吃眼前虧。
“伯父,我是天子門生,李若水,他的水平如何及得上我?”宗舒抱著腦袋叫道。
哼哼,宗澤冷笑道“你是天子門生?我看你是畜生!”
“老爺,老爺,少爺就是天子門生!今天剛剛在宮里,拜過師的。”宗申連忙出言證明。
“伯父,士別三日,即更刮目相看,我真的是天子門生。”宗舒說道。
“怎么回事,宗申,你說說。”宗義這下子急了,本來看到宗舒回來,最想問的是找到石炭沒有,結果被宗澤給打斷了。
宗申把和太子一起找石炭,返回途中被綁,到勤政殿里交差等事情,一一道來。
宗申只不過是宗舒的書僮而已,怎么會說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