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們內心都懂的。”宗舒顯得十分落寞“如果沒有神宗時發明的神臂弓,我大宋豈能撐到現在?如果沒有太祖發明的大陣,也不知道會死多少大宋男兒!”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花。鄆王不知技術事,深夜還在啪啪啪。”
“陛下,從三黃五帝到如今,推動社會進步的,始終是科學技術。你們不是總是推崇那個時代嗎,那時,黃帝、炎帝、神農,哪個不是重視科學技術的?”
宗舒罵完趙楷,又轉向了徽宗
“農業,乃立國之本;科技,乃強國之基。兩者兩互融合、互相促進,不可有絲毫偏廢。”
“但我們往往只重視了農業,而看輕了科技。正是先人發明了鐮刀、犁鏵、水車等工具,農業的效率才大大提升。而糧食又為科技發展了基礎。”
宗舒今天的話一句快似一句,仿佛是沒有經過任何思索,或者說是平時就有思索,這一會兒全部倒了出來。
這種極快的語速,并不妨礙宗舒表達的清晰。
本來趙楷和蔡京還想插話反駁的,但一時之間抓不住宗舒話里的毛病。
最關鍵的是,宗舒所傳達的信息、所表達的觀點,是他們以前從未聽到過的。
對技術的蔑視,這是文人群體下意識之中的自我炫耀,是文官既得利益集團的自我保護。
有人也知道技術的重要,但就是不敢口頭承認。
宗舒從黃帝開始舉例,一直到了太祖和神宗。這些,任誰都反對不了。
“宗舒,你信口開河,侮我倒還罷了,你竟敢辱我父皇,罪不可恕。”
宗舒剛停下來,趙楷終于把堵在喉嚨里的這句話吐了出來。
“我辱陛下了?你哪只耳朵聽到的?”宗舒只能裝糊涂。
居然還有這種耍賴的人,趙楷氣道“奇技淫技,父皇也說過。”
趙楷說完就后悔了,如果宗舒這廝的混勁兒又上來了,把陛下弄得下不來臺,豈不是壞事了?
“趙楷,你才是無君無父!陛下說的話,你也沒聽清楚?你耳朵里塞狗毛了?”
宗舒今天猛懟趙楷,主要是這廝整天找自己的碴,深層次來看,大宋這種重文抑武、重農輕技的思想在趙楷身上表現得最明顯。
如果不猛擊一掌、猛懟一頓,這群憨批一直清醒不了。
徽宗有點哭笑不得了,想整這廝吧,明明他在給太后治病。所以就忍下來,強自聽著宗舒在罵趙楷。
結果一聽起來,宗舒所講還真是有些道理。
只是因為剛才徽宗當眾宣布過,宗舒做的一件件發明,都是奇技淫技。
宗舒罵的是趙楷,而扇的卻是他的老臉。
看徽宗的臉時紅時白,宗舒就知道他心中在糾結,這就是徽宗的性格使然。
“鄆王,你回去清清耳屎!陛下剛剛對我說是,奇人技巧。我敗金國小王子、做新式暖閣,哪一項都要講技術,哪一件都稱得上是奇人,剛才太后還說我是人才呢。”
宗舒這是當眾說瞎話,但宗舒才不管大家怎么想,反正徽宗剛才所講的話,也不是白紙黑字寫下來,我想怎么聽就怎么聽,我想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
其實,宗舒就吃準了一點我現在給太后治病,我罵了你又怎么樣,沒有我,你去找神醫去!
宗舒現在有了同進士身份,就算是文人了,最少不會被砍掉腦袋。只要不死,什么都好說。
“宗舒,不要玩了,治病要緊。”徽宗決定忽略宗舒剛才的無禮。
宗舒搖搖頭,無奈地說“陛下,鄆王那才叫,我這叫,口才!這是有本質區別的。”
口才,,有區別嗎?
不管是什么活,最關鍵的是要讓太后活過來。
如果太后醒不了,宗舒今天所講都會成為罪證,